宁亲王爷到底与当今兄弟情深,如何能看着亲哥哥只剩下十天的性命,他热切的望向杜衡急急说道:“泽儿媳妇,你一定想尽一切办法研制解药,不论需要什么药材你都只管开口。”
杜衡心中很是为难,她都不知道这五华散的配方,就算是没白没黑的试验,也不是区区十天就能研制出解药的。可是公公对自己一向很好,这才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公公已经急的唇上长了水泡,杜衡知道公公是真的担心当今。因此拒很为难,杜衡还是躬身应道:“是,儿媳一定倾尽全力研制解药。”
萧泽见他父王逼他媳妇儿,心中极不痛快,若非与他并排站着的杜衡悄悄用手握住他的手,萧泽指不定会说出些什么样不经之语。他气恼的看了他父王一眼,便立刻移开眼神再不理他了。
宁亲王爷也知道自己的要求着实为难了儿媳妇,可那中毒之人是他的亲哥哥,两人自小在波诡云谲的深宫之中,在皇子所里相依为命的长大,感情自然是极深的,那怕是让宁亲王爷此时以身替他的哥哥中毒,宁亲王爷都不会有丝毫的迟疑。所以他只能用略含歉意的眼神看向儿子媳妇,心中暗道等出宫之后再向这两个孩子慢慢解释吧,总归是一家人,两个孩子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想来他们一定能够理解自己。
当今自家知道自家的情况,他很吃力的说道:“小九,别为难泽儿媳妇,朕受命于天,若是上天要收了朕之性命,做什么都是多余的,倘若朕命不该绝,凭怎么朕也死不了。泽儿,送你媳妇去奉圣宫吧,不要将朕中毒之事告诉太后,免得太后担心。”
萧泽躬身称是,低头问道:“可是皇祖母一定会问皇伯父诏见阿衡所为何事,侄臣……”
当今略想了想才说道:“就说朕向你媳妇询问苗疆事体。”
宁亲王爷听了却是轻轻摇头,上前低声说道:“皇兄,这怕是不妥,若是瞒着母后,回头宫宴之时怕是……”
当今想了一会儿方才涩声说道:“泽儿,先陪你媳妇去奉圣宫吧,回头朕便让你父王也过去,你皇祖母那里什么都别讲,一切等你父王到了再说。( ”
萧泽应声称是,与杜衡一起退下。他们走后,当今对宁亲王爷自有一番吩咐,在刚刚经历了亲生儿子对自己下毒之后,当今除了宁亲王爷这个亲弟弟之外,竟是再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萧泽送杜衡回奉圣宫,在路上杜衡蹙眉为难的说道:“阿泽,若想研制解药就需要皇伯父提供染毒的鲜血,我还不知道要用多少血才能研制出解药。但是以皇伯父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根本不适合取血,这却是让人很为难。”
萧泽立刻压低声音说道:“阿衡,解药之事我来处理,你不用烦心。”
杜衡立刻猜到了萧泽的心思,赶紧摇头说道:“阿泽,那样太凶险了!你不能……”
萧泽握紧杜衡的手,唇角含笑温柔的说道“阿衡,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娶了你,就想让你痛快肆意的过一辈子,所有烦心的事儿都由我来承担。为了咱们的好日子,我会加倍爱惜保护自己的。”
杜衡蹙起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她沉默片刻方才低声说道:“可是我总要试一试,阿泽,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
萧泽知道杜衡想立刻开始研制解药,宁亲王府之中,他已经为杜衡建立了一个药材齐备试验设施一样不缺的实验室。只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宁亲王府所有进宫朝贺之人却是不能提前离宫。
如今皇帝中毒皇后薨了,为数不多的皇子也是一个受伤一个被圈,若是宁亲王府之人再提前出宫,失了皇家体面还是小事,关键是会让原本就隐隐不安的文武百官内外命妇变的更加恐惧,而强烈的恐惧之下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倘若有人在此时谋反做乱,大梁的天怕是会就此变了。
萧泽压低声音与杜衡细细分说起来,解释完之时,他们也已经走到了奉圣宫外,被太后打发出来迎接他们的掌事女官接了进去。
敏贵妃与宁亲王妃一直都陪在太后身边,不停的安抚宽慰太后,只是在太后已经知道皇后薨逝的消息之后,无论怎样的安抚宽慰都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
萧泽与杜衡刚一走进内殿,太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急急招手叫道:“泽儿,和你媳妇快到皇祖母跟前来,不用行礼了。”
萧泽与杜衡还是在下面行礼请安,然后才快步走到太后的面前。太后一把抓住孙儿孙媳的手,急急问道:“好孩子,快告诉皇祖母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后是着急的乱了方寸,可是敏贵妃与宁亲王妃却没有乱,两人立刻走下去遣退了殿中所有服侍的下人,敏贵妃看了太后一眼,回身恭敬的行了礼,便避到偏殿去了。
太后急着打听消息,也没有注意敏贵妃的离开,她见孙儿孙媳妇都不说话,急的脸色都变了,口中更是催个不停。
“皇祖母别急,方才皇伯父叫孙儿媳妇过去就是想问问苗疆的事情,父王也在皇伯父那边,他一会儿就过来给皇祖母请安的。”萧泽尽量表现的很轻松,以此来安抚太后那紧绷着的心。
太后在宫中生活了几十年,自然没有那么好糊弄,她知道除了皇后薨逝之外,宫中必定还出了更大的事情,这事儿已经大到了不是萧泽和杜衡能说的程度了,所以她的心揪的更紧了。
果然没过太长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