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公主见汝南公主也不言语,又劝道:“姐姐自打出世也不曾出过这皇宫,如今父皇降下恩旨,姐姐何不随妹妹前往杜陵一游,那边临近渭水,又有景山,称得上山清水秀,姐姐去游览一番,说不定心情舒畅,这病也跟着好了,还有承明那大观园,妹妹去看了几次,那边当真称得上汇集天下灵秀而筑一园内,姐姐要是不去,岂不可惜!”
汝南公主也被安康公主说的有些心动,她并非不愿出去多走走,只是身子不好,不要说出宫去,便是离开她这延福宫去给长孙皇后请安,都要前呼后拥,使唤无数人,她生性善良,不愿他人因她而受累,久而久之便也不再出去了,别人也只道她性喜静。
只是她若是跟着同去,未免有些不合礼法,杜睿毕竟是安康公主的未婚夫婿,而她又是安康公主的姐姐,这般去妹夫家,实在是有些让她为难。
“妹妹!姐姐这样去,不大合适!还是待以后你大婚了,姐姐再去可好!?”
安康公主闻言又劝道:“姐姐忒是小心,妹妹都不怕,姐姐还在乎那么许多做什么,我们只是外出散心,别人爱说什么,都随他们去就是了。”
安康公主见汝南公主还在犹豫,急道:“姐姐要是还借故推脱,妹妹也不去了!”
“别!”汝南公主知道安康公主与杜睿一年间也难得见上一面,若是因为自己不能成行,她心里如何过意的去,便道,“既然如此,姐姐便与你同去就是了!”
安康公主闻言,这才笑了,道:“姐姐这般说便对了,哪来那么多规矩要讲,妹妹只是带姐姐外出散心,别人要是多嘴多舌,妹妹便去扯了他们的胡须,看他们还敢不敢乱言。”
安康公主说着还作势当真要去揪别人的胡须,汝南公主见状,不由得想到,安康公主年幼之时,可不就曾把太宗的胡须抓掉了好几根的事情,两姐妹都笑了起来。
公主要出宫去,仪仗自然是少不了的,本来朝中的一些大臣还准备直言觐见,但是却被太宗的一通话给硬生生的顶了回去:“卿家便不曾有子女,卿等总是说天家无私事,却也应知,天家有私情,父亲疼爱女儿,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嘛!为何卿等家中的儿女便可任意娇惯,朕不过是随了女儿的心愿,便诸多谏阻,是何道理!?”
只是李承乾将两位公主护送到杜陵之后,便要回转长安,只留两位公主在杜睿府上确实有些不大合适,太宗想来想去,便干脆把八岁的晋王李治也给捎上了,太宗觉得杜睿既然能将李承乾教导的不错,自然也能教导一下李治,便是不能讲李治教导的如同杜睿一般,至少也能让大唐将来多一位贤王。
反对的声音不见了,李承乾作为要随行护送的人,自然要详细准备一番了,东宫六卫自然是要带上的,这一路虽然说不上远,但是也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特别是大唐刚刚评定吐谷浑,谁知道会不会有伏允的亲信潜入长安附近伺机报复。
汝南公主和安康公主要前往杜陵,太子李承乾随行护送,这等事闹得沸沸扬扬,一些有心人自然就惦记上了。
长安魏王府上,此时的李泰已然十六岁了,按照礼法,他这个年纪早就应当之国了,不得长驻京畿,但李泰因太宗偏爱,特许“不之官”。
而正是因为太宗的偏爱,以及一向的纵容,才让李泰的心中升起了非分之想,东边的那张储位,不单单李恪在盯着,同样李泰也不曾有过一刻的断念。
深夜,李泰的书房之中,已然亮着灯,几个平日里被李泰因为心腹的大臣环坐一旁,眼睛全都盯着他们的小主子。
李泰在书房之中转悠了一阵之后,总算是打定了主意,道:“列位!本王的大志向,以及各位的荣华富贵,便在此一遭了!”
在座的萧德言,苏瑁,顾胤,韦挺,柴令武等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虽然方才李泰没有明言,但是在坐的,哪个不是人精一类的人物,自然能猜到李泰的心思。
萧德言虽然文采斐然,但也不过是个白面书生,让他抄抄写写,倒还在行,但若是出谋划策,就非他所长了。
“殿下!所言何意!?”虽然猜到了,但是萧德言却也不愿意从自己的口中说出那句话,只好装糊涂了。
李泰倒也不在意,道:“你们平日里总是说,让本王等待时机,等待父皇对太子失去信心,但是如今太子的储位还坐的稳稳当当,要是这般等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本王满腔壮志,何日才能得以施展,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奋力一搏,此次太子护送汝南,安康去杜陵,远离京师,正好可以行事!”
李泰这番话,说出来,纵然是在做的众人事先都已然猜到了,此时也不禁心中升起了一股冷气。
苏瑁想了想,不禁沉吟道:“此行虽险,不过倒也可以一搏,若是能成,那自然最好不过,即便不成,殿下也可以将这件事推脱给吐谷浑,只说是伏允的遗党,想来陛下也不会怀疑!”
韦挺却道:“只是太子远行,身边必定带着东宫六卫,我们有哪里去寻人来去抵敌那军中的精锐!”
李泰闻言道:“此时倒也不用担忧,本王府中也曾暗自蓄养了诸多死士,本王养了他们那么些时日,如今也该到了他们为本王效力的时候了!即便行刺李承乾不成,本王也还有后招,李承乾最为倚重的不过就是那个杜睿,这些年来本王几次设计,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