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苦笑道:“可既然如此,父皇又为何要封赏杜睿万户侯。”
长孙无忌道:“有功不赏,圣上何以服众,只是圣上加封杜睿万户侯,让他居三公之坐,乃是为了,让朝中大臣嫉恨杜睿,朝堂之上,只有臣子们都斗在一处,才是一个帝王乐意见到的,要是臣子们都抱成团的话,圣上如何驾驭!”
见李承乾低头不语,长孙无忌继续道:“老夫也知道殿下与杜睿相善,可是殿下更应该理解圣上对殿下的苦心啊!圣上如今所做种种都是为了殿下着想。”
李承乾抬头看着长孙无忌,语调悲苦,道:“可为什么,这件事必须要舅舅你来做,你们可都是我至亲至近之人啊!”
长孙无忌面带苦涩,笑道:“这件事也只能由老夫来说,对圣上而言,也只有老夫能替他做这件事,恶人便由老夫一人来做就好了!”
长孙无忌虽然说得大义凛然,但是其中他也有自己的盘算,如今李承乾对杜睿可谓是言听计从,这是他绝对不希望看到的,若是照此发展下去的话,ri后一旦李承乾登基为帝,杜睿定然会水涨船高,到时候他这个国舅都要靠边站。
若是李承乾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之时,长孙无忌自然要和杜睿结成盟友,一同进退,但是此时节,李承乾太子之位稳如泰山,长孙无忌就不得不为以后考虑了。
“殿下!不管你与杜睿如何相善,但是有一点,老夫必须提醒你,你是大唐的储君,是未来的天子,绝对不要轻信一个人,尤其是像杜睿那样的聪明人!”
李承乾一愣,他明白长孙无忌的意思,苦笑连连的离开了,出了长孙无忌的府门,冷风一吹,李承乾也是打了一个激灵。
“我这是怎么了?我居然当真开始怀疑杜睿了!”
见李承乾站在府门前,喃喃自语,恒连小心的问了一句:“殿下!可是要回寝宫了!”
李承乾摇摇头,道:“不!去刑部大牢!”
李承乾说着,上了车,催促着恒连往刑部大牢赶去。
李承乾身为一国太子,虽然刑部大牢乃是朝廷的重地,但却还是没能拦得住他,进了大牢,七拐八拐之下,李承乾总算是在一间暗室之中,见到了杜睿,见杜睿还是一如往常的坦然,李承乾的心里更是愧疚不已。
“承明!你可还好!?”
杜睿见是李承乾到了,微微一笑,道:“很好!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这里安静,也少了其他事物的打扰,小弟也能清静一下了!”
李承乾听着,还以为杜睿言不由衷,道:“承明!你心里可是在埋怨我父皇!”
杜睿一笑,摇摇头,道:“不!小弟谁都不愿,圣上既然要治我的罪,定然有圣上的理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小弟只能坦然承受了。”
李承乾道:“承明!你放心,我好歹也要将你救出去!”
杜睿摇摇头,道:“不了!殿下,小弟再次安逸的很,圣上若是要放了小弟,不用殿下去求,圣上也回放的,只是此次小弟再离开之后,恐怕短时间内就再也回不来了,不过也好,趁着这段ri子,小弟也能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岂不是两全齐美!”
李承乾闻言,惊道:“承明!你是说你要离开长安!”
杜睿笑道:“长安这是非之地,若是可以的话,小弟这一生都不愿意再来了,小弟原本就是个闲云野鹤,幸赖圣上与殿下不弃,擢拔小弟于高位,能在朝堂之上,为大唐社稷做些事,小弟心愿已了,不敢再有其他怨望了!”
太宗为什么要借机惩治他,杜睿此时已经一清二楚了,无非就是觉得杜睿年纪轻轻便已经如此了得,ri后定然更加卓尔不群,到时候李承乾赏无可赏,无法驾驭罢了,只有不断的敲打,打压,才能将一个忠心王室的杜睿交给李承乾。其实所谓的功名利禄,在杜睿的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只是太宗的如此心机却也不能说是错的,毕竟这大唐是李家的,太宗也希望永远都是李家的而已。
至于敕封高位,那不过是太宗对杜睿的歉疚,给予的一些补偿罢了,同样的也是为了引起朝中大臣们的内斗,正所谓帝王心术。
李承乾听杜睿居然说出了如此言语,分明就是要撂挑子,急忙道:“承明!你可不能如此,你有功于大唐,这天下谁都知道,父皇也只是一时犯错,ri后定然会将你放出来,重登高位的!”
杜睿摆了摆手,道:“小弟原本就是个懒散的人,这次又出来这么许久,已经累了,不过殿下放心,如果殿下有事召唤,小弟依然万死不辞!”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李承乾便告辞了,回去继续想办法营救杜睿,只是让他诧异的是,杜睿被抓进了刑部大牢,杜府却出人意料的安静,李承乾登门造访也吃了闭门羹。
虽然杜云芙等女也急得心如火烧,但是却牢牢记住了杜睿昨晚说的话,闭门谢客,一切照旧。
果然次ri一上朝,岑文本就上了一道奏疏,为杜睿,以及一同被抓起来的秦束,苏麟求情,更是让李承乾惊讶不已,他知道岑文本是李恪的人,不单单是他,就连李恪都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