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看着太宗,道:“圣上!你能为李恪忧心,那么稚奴呢!?他也是圣上的儿子啊!难道圣上当真就要看着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吗?”
太宗长叹一声,道:“朕又能如何,如今连你兄长走站在稚奴那边去了,观音婢,你以为朕还能阻止他吗?”
长孙皇后闻言,不禁一阵失神,喃喃自语道:“难道就当真要看着他们两兄弟这个争抢下去,最后斗的不死不休!圣上!他们可是亲兄弟啊!大唐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太宗摆了摆手道:“观音婢!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这件事还不是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朕也是在等着一个人,等着一个人回来啊!”
长孙皇后一愣,忙道:“圣上说的是杜睿!杜睿能化解他们两兄弟之间的嫌隙!”
太宗摇了摇头,道:“不!或许他能,或许他不能,这就要看他的选择了!是选择为大唐的千秋万世鞠躬尽瘁,还是选择他的骨肉亲情!”
长孙皇后明白了,杜睿是李承乾的挚友,但同时也是未来的晋王妃杜云莲的亲哥哥,如果他选择了李承乾,那么他就当真是一个一心为着大唐江山着想的人,若是他选择了亲情,放弃李承乾,那么也就证明,杜睿是有私心的,到时候,太宗也绝对不会容他了。
正在此时,殿外的王德禀报道:“圣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到了!”
长孙皇后连忙拭泪,端坐好,太宗也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宣太子进殿!”
不一会儿,李承乾便进来了,这几日因为忧心,他看上去也有些憔悴,进了大殿连忙大礼参拜:“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太宗微微一笑,道:“承乾!这里没有外人,起身!”
“谢父皇!”李承乾站起身来,很自然的走到了长孙皇后的身边,扶着长孙皇后的肩膀。
太宗见了,不禁暗暗点头,不管李承乾的才能如何,至少李承乾的这份仁孝,是他最为看重的。原本还想着将李承乾叫来,责备几句,但是见此情形,心也不禁软了下来。
“承乾,此次契丹之事,虽说是下面的将官胡为,事出有因,然你身为太子,又是朕钦命宣抚契丹部族的正使,却毫无作为,处事慌乱,确实不该!”
李承乾闻言,心中猛的一颤,忙道:“儿臣无能,累父皇母后忧心,儿臣死罪!”
太宗看着李承乾,道:“承乾!你料理国事也有几年了,你来说说,此事到底前因后果如何,你虽然年轻,但也办事干练,今次却为何闹出这般大的纰漏!”
长孙皇后也跟着说道:“乾儿!你且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承乾低着头,犹豫了半晌才说道:“儿臣死罪!那一夜儿臣却是饮酒醉了!”
“醉了!?”太宗闻言,眉头紧皱,道,“你身为宣抚正使,天大的干系,你居然醉了!”
太宗的语气越来越严厉,长孙皇后也是忧心不已,对这个从小就没能长在自己身边的儿子,她心中也有许许多多的亏欠。
“乾儿!你怎的如此糊涂,你父皇派你去宣抚契丹部族,乃是正是,你如何能喝醉了!”
李承乾见长孙皇后染病还来为自己讲情,也不禁眼圈泛红,道:“父皇!母后!儿臣本不想说,那一夜,儿臣儿臣确实被人陷害!”
太宗闻言一惊,道:“被人陷害?你照实说!”
李承乾跪倒,拜道:“儿臣原也怕醉酒误事,便让人将儿臣的酒换做了水,与那些部族首领周旋,却不曾想明明是水,却是越喝头越晕,等到儿臣醒来之时,大营依然大乱,儿臣急忙前去安抚,然左屯卫的军兵却被人鼓动,只顾着冲杀,儿臣怎的也制止不住,而后张将军便带人前来弹压,那杀人的营长也畏罪自杀了!”
太宗闻言一皱眉,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些事定然又是他的还儿子给李承乾设下的圈套,想到此处,太宗也不禁遍体生寒,他倒不是念及这个圈套设计的如何巧妙,只是这等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确实让他心寒不已。
“承乾!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李承乾忙道:“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那你为何回来之后不照实说!?”
太宗刚说完,就明白了,李承乾不说,还是因为一个孝字,他是不忍心让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担心,李承乾虽然儒弱,但却也聪明过人,如何猜不透其中的关节,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太宗想明白了之后,长叹了一声道:“承乾!此事难为你了,且回宫去!”
李承乾施礼毕,便退了出去。
长孙皇后看着太宗面无表情,忙道:“圣上!你是在怀疑稚奴!?”
太宗苦笑道:“观音婢!你觉得此事除了稚奴还能有谁?李恪虽然更渴望承乾那个位子,但是他身边有一个岑文本,岑文本是不会让李恪做这等有损于大唐自身之事的。岑文本虽然心心念念的想着要将李恪送上那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