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为君!自然有惩治微臣的法子,然大唐国法不能乱,圣上若是当先敢于司法,乃是乱国之举!”杜痒盛张嘴就是石破天惊,一番话说得人人侧目。
人们看的不是杜痒盛,而是杜睿,果然是杜睿教出来的学生,出手就是不凡。
“好!好得很!”太宗面色铁青,盛怒道。
杜睿也是心下一沉,正想要求情,他可不能坐视自家的学生被太宗一怒之下给砍了脑袋,可还没等杜睿说话,龙椅上的太宗皇帝突然又笑了,在场众臣见状,都是一头雾水,谁也猜不透这个喜怒无常的老爷子又要干什么。
“好得很!杜痒盛!说得好,律法乃治天下之本,便是朕这个皇帝也不能擅改,杜痒盛,你能坚持原则,好得很!便依着你的意思处理此事。”
谁也没想到太宗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阶下的杜睿和杜痒盛也都楞住了,旁的人不知道,此时杜痒盛的后背都已经湿了,他虽然脾气倔强,坚持原则,可毕竟能坐到这个位子上,也不是个傻大胆,要是太宗一怒之下,当真见他给砍了脑袋,他也是没辙,好在太宗是个明君,总归有惊无险。
太宗面色全然不像方才的严厉,看着杜痒盛道:“以前朕有魏征,可称之为诤臣,如今你可继承魏征的衣钵了!”
将杜痒盛比作魏征。
太宗这句话顿时让那些言官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他们负责监察百官,进谏奏报,可谁也没得到过太宗这么高的评价,魏征是谁?那可是贞观一朝,鼎鼎有名的倔驴子,他们都继承不了魏征的衣钵,现在居然被杜痒盛这么一个后辈给抢了去,这让他们如何不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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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朝,杜睿刚一出太极殿,便叫住了杜痒盛,两师徒面面相对,半晌无言。
“恩师可是要让学生改改脾气?”杜痒盛率先打破了沉默。
杜睿闻言,笑道:“到没有这个打算,痒盛!你坚持原则,维护大唐律法,不惧皇权,为师心中甚慰。”
杜痒盛闻言,不禁有些激动,他们这些杜睿门下的弟子,最为渴望的不是身居显位,光耀门楣,他们最为渴望的就是得到杜睿的肯定,杜痒盛当年在杜睿门下就学之时,杜睿便对他要求极为严格,按照他在外任职之时的功绩,早就有机会调回长安,可却被杜睿一直压着,这让杜痒盛也曾有过怨言,可是后来,他能身居大理寺正卿,却又偏偏是得了杜睿的举荐。
“恩师的教诲,学生始终牢记于心!”
杜睿笑着摆了摆手,道:“你做得虽然没错,但是方式却错了,圣上身为一国之君,我等臣子当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维护圣上的威严,而今你在朝上抗辩,虽是为了维护大唐司法公正,可是却也有失臣子之道,为师不愿你做魏大人那般诤臣,为师只愿你能作一良臣!你好自为之!”
杜睿说完,转身便朝着太子东宫的方向走了过去,杜痒盛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想明白了杜睿的意思,对着杜睿的背影长施一礼。
“恩师教诲,学生不敢一刻忘记!”
杜睿走着高声道:“勤于政事,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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