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十二年已经到了初冬时分,太宗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对此不单单是太医,就连杜睿这个曾经挽救了汝南公主和长孙皇后生命的杏林高手,也是束手
太宗的年纪虽然不大,可年轻的时候,常年征战在外,亲冒矢石,难免负伤,壮年之时,还不觉得如何,如今年纪大了些,年轻时身体欠下的亏空一下子全都找上门来,自打侯君集谋反案被平息之后,太宗便很少上朝了,正是也都交给了李承乾来处理,总的来说,这个接班人的表现还是非常不错的,虽然和他相比,少了几分进取的锐气,可守住这贞观之治的成果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此时,大唐上下可以说是国泰民安,也没什么大事,李承乾也在杜睿的建议下,将大量的权利下放,自己只负责一些重要事务的决策权,因此倒也清闲了很多。
李治倒台,让一些还存在幻想的人也安分了许多,不过杜睿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在李承乾还没有登上皇位之前,一切就依然存在着变数。
“你是说,又有人不安分了?”
宋国公府的暗室之中,杜睿嘴角噙着一点凉凉的笑意,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已经动了杀机。
“回大人,确实如此!”一人侍立在身旁,禀报道,“那人府上这些天时常有人往来,据说,府上有人病了,还请了些个僧人做了场法事!”
“法事?哼,怕是见不得人的事!”杜睿冷哼一声,道,“还有呢?”
“有好几位朝臣也与此有关,还有些世家的人也都有参与,只不过,都是个人行动!”
“知道是什么时候吗?”杜睿神情近乎淡漠,他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小人无能,还未打探到具体时日!”那人跪伏下来,“请大人治罪!”
“自己去领罚!”杜睿语态森然道,丝毫也不像平日里那般随和,“给本官查,无论如何也要查出来!”
“小人遵命!”那人说完,一拱手便退下了。
等那人走了,暗室之中就只剩下了杜睿自己,看着杯子里发黄的茶水,良久才发出一声淡淡的叹息:“你还是忍不住啊!何苦来哉,即便你的血统再怎么尊贵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害人害己!”
自打上一次侯君集谋逆,太宗将手中一股谍报力量交给了杜睿操控以来,杜睿感觉自己都快要成了后世恶名昭彰的东厂厂公了,整日里帮着李承乾处理了政事,回府之后,还要摆布那些四处传来的情报,监视着这个庞大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如果可以的话,杜睿决计不想担着这个责任,他还是更喜欢生活在阳光之下,像如今这样,他觉得再过些时日,自己都要变成个阴人了。
在暗室之中,杜睿调整了一下心情,走了出来,这事还是等着日后,再和李承乾说说,要是能卸职的话,就最好不过了,毕竟历朝历代,主管这种事的,最终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一个个还不是被上面的人兔死狗烹,卸磨杀驴。
不过在其位,谋其政,太宗既然信任自己,将此时交到了他的头上,他想要躲避自然也是不成的。
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事,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安康公主的院子,整理了一下心情,杜睿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屋,正看见安康公主百无聊赖的在做女红,做了母亲之后,安康公主的性子也安分了不少,贞观二十年的时候她又给杜睿生了个女儿,取名杜兰芷。
“涑儿!学文和芷儿怎的不在?”
安康公主见杜睿来了,站起身来,引着杜睿坐下,皱着眉道:“你还说呢!整日里忙着政事,回到家还要忙着教导你的学生,自家的孩儿反倒这么不上心,芷儿已经在学《庄子》中的《物无》篇了,里面的篇章都能背下来了呢!韦先生说,芷儿聪慧,说不得能和馨儿一样做个才女呢!倒是学文整日里就会舞刀弄枪的,学问倒是一点儿不见长进,真是愁人!”
说起来,杜睿如今也有十八个儿子了,可除了宝钗的那对双生子学义,学桢之外,余下的居然没有一个好文学的,倒是武艺,兵法之上,表现出来的天分不俗。
可生的女儿,一个个的都早慧的很,特别是汝南公主给他生的长女杜兰馨,小小年纪,便是在长安都出了名。
杜睿自己事忙,自然疏于教导,干脆就让韦铄回来,在他这宋国公府上开馆授课,当起了先生。
杜睿闻听安康公主抱怨,不禁一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学问好,未必会用,他们只要能懂得为人处事的道理就好了,如今四海承平,虽说文人的地位高了,但是,学那些东西未必管用,依我看,做个将军也没什么不好的!”
杜睿的话,显然不能让安康公主满意,道:“你啊!就会宠着学文,你盼着他能做个大将军,我可不要,我可不想他将来也像你一样,整日里的东征西站,将妻子儿女都丢在家中!”
杜睿闻言,顿时一阵汗颜,当初长子学文出生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这件事安康公主一直都心怀怨气,都过了这么些年,还时不时的提起来。
杜睿赶紧岔开话题:“对了!你今日进宫,圣上的身体可见好!?”
一提起太宗,安康公主又显得忧心忡忡,道:“父皇已经连着几日不曾起身了,前几天又染上了风寒,承明!你说父皇的病还能好吗?”
杜睿闻言,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按照历史的记载,太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