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敢胡乱说的,那可是在诅咒君王,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

人们只能朝那隐隐约约传来声音的方向张望着,心中期盼着杜睿是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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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宫中也渐渐乱了起来,杜睿在赶到承天门的时候,天草四郎和山田魁已经到了玄武门,就好像是宿命的安排一样,终大唐一朝,每次有大事发生,全都是在玄武门。

玄武门,这个地方似乎是被历史赋予了特殊的使命,它第一次明确出现在史书记载之中,就成了一件关乎华夏国运大事的代名词。

武德九年,太白金星在白天出现于天空正南方的午位,按照古人的看法,这是“变天”的象征,是暴发革命或当权者更迭的前兆,代表要发生大事了。

适逢突厥郁射设带领数万骑兵驻扎在黄河以南,突入长城边塞,包围乌城,太子李建成便推荐齐王李元吉代替当时还是秦王的太宗皇帝都督各路军马北征,以抵抗突厥入侵。

高祖听从了他的建议,命令元吉督率右武卫大将军李艺、天纪将军张公瑾等人援救乌城。李元吉乘机请求让尉迟恭、程知节、段志玄以及秦王府右三统军秦琼等人与自己一同前往,检阅并挑选秦王帐下精锐的兵士以增强自己军队的实力。

在太子的东宫中担任率更丞职位的王晊,已被秦王收买,成为他在东宫的眼线,他悄悄告诉秦王:“太子对齐王说:‘现在,你已经得到秦王骁勇的将领和精锐的士兵,拥有兵马数万之多了。我与秦王在昆明池为你饯行,让勇士在帐幕里将秦王杀死,上奏父皇时就说他暴病身亡,父皇应该不会不相信。我自当让人进言,逼父皇将国家大事交给我处理。尉迟恭等人已经落到了你的手中,应该将他们悉数坑杀,谁敢不服!’”

秦王心中忧惧,将的王晊话告诉了长孙无忌等人,长孙无忌等人随劝秦王先发制人。秦王叹息道:“骨肉相残,是古往今来的大罪恶。我当然知道祸事即将来临,但我打算在祸事发生以后,再举义讨伐他们,这不也是可以的吗!”

尉迟恭说:“作为人之常情,有谁能够舍得去死!现在大家誓死侍奉大王,这是上天所授。祸事马上就要发生,大王却仍旧神态自若,毫不担忧。即使大王把自己看轻,又怎么对得起宗庙社稷呢!如果大王不肯采用我的主张,我就准备逃身荒野草泽,不能留在大王身边,拱手任人宰割!”

长孙无忌也劝说:“如果大王不肯听从尉迟恭的主张,事情肯定要失败了。尉迟恭等人肯定不会再追随大王,我也应当跟着他们离开大王,不能够再事奉大王了!”

秦王见属下人如此,便说:“我讲的意见也不能完全放弃,明公再计议一下吧。”

尉迟恭说:“如今大王处理事情犹豫不定,这是不明智的;面临危难,不能决断,这是不果敢的。况且,大王平时畜养的八百多名勇士,凡是在外面的,现在都已经进入宫中,他们穿好盔甲,手握兵器,起事的形势已经形成,大王怎么能够制止得住呢!”

秦王随即征求秦王府幕僚们的意见,大家都说:“齐王凶恶乖张,是终究不愿意事奉自己的兄长的。近来听说护军薛实曾经对齐王说:‘大王的名字,合起来可以成为一个唐字,大王终究是要主宰大唐社稷。’齐王欢喜地说:‘只要能够除去秦王,夺取东宫太子之位就易如反掌了。’他与太子谋划作乱还没有成功,就已经有了夺取太子之位的心思。作乱的心思没有满足,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假使这两个人如愿以偿了,恐怕天下就不再归大唐所有。以大王的贤能,捉拿这两个人就如拾取地上的草芥一般容易,怎么能够为了信守匹夫的节操,而忘了国家社稷的大事呢!”

秦王仍然没有决断,大家又问道:“大王认为舜是什么样的人呢?”

秦王答道:“是圣人。”

大家便说:“假如舜帝在疏通水井的时候没有躲过父亲与弟弟在上面填土的毒手,便化为井中的泥土了;假如他在涂饰粮仓的时候没有逃过父亲和弟弟在下面放火的毒手,便化为粮仓上的灰烬了,怎么还能够让自己恩泽遍及天下,法度流传后世呢!所以,舜帝在遭到父亲用小棒笞打的时候便忍受了,而在遭到大棍笞打的时候便逃走了,这大概是因为舜帝心里所想的是大事啊。”

秦王于是命人算卦以卜吉凶,恰好秦王府的幕僚张公谨从外面进来,便将占卜的龟壳夺过来扔在地上,说:“占卜是为了决定疑难之事的,现在事情并无疑难,还占卜什么呢!如果占卜的结果是不吉利的,难道就能够停止行动了吗?”

秦王于是便定下了行动计划,先是命令长孙无忌秘密地将房玄龄等人召回,房玄龄等人不答应回秦王府,说道:“陛下敕书的旨意是不允许我们再事奉大王的。如果我们现在私下去谒见大王,肯定要因此获罪而死,因此我们不敢接受大王的教令!”

秦王发怒,对尉迟恭说:“房玄龄、杜如晦难道要背叛我吗!”

他摘下佩刀交给尉迟恭道:“明公前去察看一下情况,如果他们果真没有回来的意思,可砍下他们头回来见我。”

尉迟恭前去,与长孙无忌一起明示房玄龄等人说:“大王已经将行动的计划决定下来了,众位明公应该速去秦王府**议大事。我们四个人不能在街道上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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