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了一阵,将士们才收住眼泪,屈突寿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问道:“大帅,末将给您丢脸了,我们在葱岭~~~~~~~~”
杜睿摆了摆手,道:“不必说了!席将军如今怎样了?”
屈突寿忙道:“席将军体力透支,晕厥了过是并无大碍,只要好好将养一番,便能痊愈!”
杜睿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下来:“如此便好!”
一旁的屈突诠道:“大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立刻发兵去救援龟兹城,苏将军那边的兵将虽多,可是处境必然更加困难!”
龟兹是安西都护府的首府,原先的首府是碎叶,不过永徽二年处,李承乾为了加强对安西都护府的控制,下旨意将首府转移到了龟兹,葱岭一战大败之后,苏定方便率军坚守此处,那里自然也就成了大食重点攻击之地,易布拉西?默罕默德亲自坐镇指挥,不把龟兹打下来,誓不罢休,在龟兹城下足足屯了四十万大军,是以,龟兹的处境极度艰难,只比于阗更加困难。
屈突诠的话语正是将士们心中所想,无不是睁大眼睛,打量杜睿,等候他的命令。
杜睿思量了一番,道:“龟兹危急,解围之事刻不容缓,然而,眼下并非解围的良机,得缓一缓。”
“大帅,龟兹危在旦夕,都护盼救兵,怎能缓呢?若是龟兹不保,纵然于阗在我大唐手中,只怕也是无能为矣!”
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众人看过去,竟然是席君买在亲卫的搀扶下到了,见了杜睿急道:“大帅,龟兹之围,刻不容缓,万万不能再耽搁了!”
席君买的话,顿时引起了一片附和声,将士们都大为赞同。
龟兹的危急不需要说的,只要是个人都知道,眼下最为紧要之事,就是马上解龟兹之围。而杜睿却是偏偏要缓上一缓,要将士们不急都不成。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然而,作为大军的统帅,我不得不慎重行事。”杜睿道,“龟兹之围要解,不过不是现在,大军连ri奔袭,又经历了两场大战,早已疲惫不堪,实在不能再战,再者,大食对龟兹事在必得,城外聚集的大食军队众多,大食的东方行省总督易布拉西?默罕默德的中军就在龟兹,其人能征善战,不可小视,必须计划周详,才能进兵,不过你们也无需担心,此前本帅已经拍了秦用为前部,赶去龟兹,有了这支奇兵,大食人也无法集中jing力,进攻龟兹,料想龟兹定然无恙!你们也坚持了这么多天,先好好歇息一番,明ri再进兵不迟!”
杜睿原本带来的援军不过十万人,秦用带走了三万,又经过了两场大战,如今杜睿还能动用的兵力,不过五万多人了,杜睿若率领眼下这点儿兵力,冒冒然的去解龟兹之围的话,无异于自投罗网,不仅解不了龟兹之围,还会重到大食军的猛烈进攻,全军覆灭都有可能。
杜睿虽然没有正面和易布拉西?默罕默德较量过,不过历史上这个人可是大食的传奇总督,经营东方行省数十年的时间,不但让吐蕃屈服,还险些从大唐的手中夺过葱岭,这样一个统帅,杜睿就算是再怎么自信,也不敢掉以轻心。
再说了,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放在龟兹城外的,那是近四十万jing锐,这还不算那些仆从军,所有的兵力全都加在一起,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虽说杜睿一战而解了于阗之围,那是杜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苏克一个措手不及,苏克在遭到唐军突如其来的打击下,连阵势都来不及列成,若是他提早有了准备的话,此战不会这么顺利,唐军要复出的代价肯定会更大。
可一不可再,这种突如其来的攻击只能使用一次,苏克虽然被擒,然却有那么多的大食军逃了出去,到时候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就会知道于阗城之围已然被解,一定会做出相应的部署,想要实施突袭,已经不可能了。
在失去了战役发起的突然xing,而又兵力不占优的情况下,杜睿不可能贸贸然的便带人去解龟兹之围。
那么,只有等待,等待最佳战机的到来,好在席君买也在这里,西域局势虽然糜烂,然大唐在此处的力量却依然存在,只要能召集各地戍卫部队,再加上那些归附大唐的部族抽调兵力,到时候与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决战,把握才能更大。
席君买也知道杜睿说得有道理,只是还有一些不放心龟兹的局势:“就是不知道苏将军能否坚持住了!”
杜睿道:“苏定方一代名将,相信以他的才干,龟兹虽然危急,定能坚持下来。”
当天大军便驻扎在了龟兹城内,因为恰逢战时,城中的各族百姓,大多都已经迁移到了河西,留在城中的并不多,倒也不愁没有住的地方。
杜睿跟随席君买住进了将府,很快这场大战的战果便统计了出来,共斩杀大食军七万余人,没有一个俘虏,唐军对大食人的仇恨,让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对那些胆怯投降的大食人有任何怜悯之心。
杜睿听到这个战果,感觉还算满意,毕竟在兵力不占优的情况下,能斩杀这么多大食人,也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了,只是可惜还有十多万大食军逃走了,未能实现全歼,不过仔细一想,杜睿也就释然了,以数万人,围攻二十多万人,还能拿下这场大胜,已经实属难得了。
唐军的损失也不小,共有六千余唐军将士为国捐躯,另有三千多人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一万人的伤亡,还是让杜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