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政殿外,侯义匆匆忙忙的跑着,脸上分明带着慌张,以他皇宫总管的身份,即便是当下宦官不得干政,他因为深受李承乾的信任,也隐隐有了内相的权势,是什么人居然能让他都如此慌张。
两旁边的太监,宫女见状也是纷纷躲避,唯恐殃及池鱼,被侯义抓住,那他们可就倒霉了。
侯义可是皇宫的大总管,他们这些人的小命可全都攥在侯义的手中,一旦有什么差池,那可就是丢命的买卖。
侯义也没心思理会那些太监,宫女,只是低着头,满腹心事的进了立政殿,站在屏风后面,深吸了一口气,让慌乱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长声道:“奴才侯义,求见皇后娘娘!”
武京娘也是刚刚起床,梳洗打扮刚过,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听到侯义前来求见,连忙到了正殿,吩咐人带侯义前来拜见。这些时日,李承乾的身体状况是一天不如一天,她也是心事重重。
虽然武京娘对权利有着强烈的野心,但是同样对李承乾的感情也绝不是作伪,眼看着自己的丈夫一天一天,走向人生的尽头,她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武京娘和李承乾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两人的感情自然身后无比,况且这么多年以来,李承乾对她呵护备至,即使是她当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李承乾也能给予她宽容。
如今李承乾眼看着就是油尽灯枯了,武京娘的心里如何能好受。
侯义走了进来,跪倒拜见:“奴才侯义,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武京娘此时也没心情,看侯义表演这些虚礼,一摆手,道:“起来吧!你来见本宫,可是圣上那边~~~~~~~~~!?”
武京娘不敢再往下说了,她实在无法接受一个那么残酷的现实,好在侯义急忙摇了摇头。
“圣上无恙,自有三位公主守护在身旁,此刻想来正在熟睡之中!”
自打汝南公主检查出李承乾被人下毒之后,麟德殿内所有的宫娥太监,都被遣散到了别处,就连侯义这个原本应该随侍李承乾左右的大总管,都没有立脚之地。
武京娘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道:“究竟何事!?”
侯义起身,低着头,武京娘也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见侯义向左右看了看,显然是有大事要发生。
武京娘对殿内的随侍宫娥,太监道:“好了!本宫这里不用你们侍候,都下去吧!”
两旁边的宫娥,太监闻言,如蒙大赦一般,他们都是宫内的老人的,自然知道宫内的规矩,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一旦犯了忌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时候也没人为他们伸冤做主,就算是死了都白死。
众人都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了武京娘和侯义两人:“好了!你现在说吧!”
侯义抬起头,武京娘一见他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颤,侯义是她的心腹之人,侯义如此表情,显然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娘娘!宋国公~~~~~~~他回来了!”
武京娘闻言,险些惊得跳了起来,杜睿!这个名字,在最近这一年里,简直就好像是她的梦魇一般,她要做的事情,她自己知道有多危险,在通向成功的路上,最大的阻碍就是杜睿,如今听到杜睿居然回来了,她岂能不惊。
杜睿回来之后,会怎么样?
依着杜睿的性子,肯定会彻查李承乾为何会被人下毒,当然这件事和武京娘无关,可是李承乾染病期间,武京娘大肆在朝中安插人手,到时候杜睿会怎么对付她?
一想到杜睿的手段,武京娘都不寒而栗!
武京娘是大唐皇后又怎样?杜睿做事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就算是不能定她的罪,到时候将她闲置起来,已经尝试到了权利好处的武京娘如何甘心放手。
可是不放手的话,和杜睿产生正面冲突,武京娘又实在是没有这份胆量,更没有战胜杜睿的把握,毕竟那可是杜睿,杜承明啊!
“怎么回事!?”武京娘强压着内心的惊惧,道,“田迎是怎么办的事,他不是说有办法将杜睿留在澳洲道吗?”
侯义也是一脸苦涩,他知道杜睿的能耐,一旦杜睿入朝的话,肯定不难查出是谁给李承乾下的毒,到时候等待他的可是诛灭九族。
太监虽然不能行人伦大礼,一旦入宫就等于和曾经过往一切斩断,但是家族的观念岂是那么轻易就能舍弃的。
侯义身为皇宫大总管,一朝内相,借着他的威风,如今他的家族势力也是相当庞大的,如今他一人犯了大逆之罪,到时候倒霉的可是他全族的老少,尤其是他胞弟过继给他的两个儿子,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娘娘!正是田大人命奴才过来,知会娘娘一声,如今宋国公已由登州上岸,想来不日便能到得长安,田大人请娘娘做好准备。”
准备!
武京娘能准备什么?
武京娘虽然有野心,也颇有才学,做事也能称得上是心狠手辣,但是和历史上的武则天比起来,她还是差的远了,如今一听杜睿回来,她便开始心慌起来,哪里能是杜睿的对手。
武京娘急道:“侯义!田迎可曾说了让本宫如何应对!”
侯义道:“娘娘!这等事田大人如何会与奴才说,田大人只是让奴才来禀报娘娘,娘娘!宋国公归来,娘娘可是要万事小心啊!”
武京娘知道此事已经刻不容缓,忙道:“侯义!你再出宫一趟,宣本宫懿旨,让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