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胡思乱想,睡意渐浓,迷迷糊糊中忽觉房内黑影一晃。
李羽坤倏然惊醒,当即翻身站起,果见房门大开,窗下站着一蒙面黑衣人。
那人瞪了他一眼,右掌轻轻挥出,将桌上的茶壶震得叮叮作响。
李羽坤凝神而立,淡然道:“尊驾深夜来访,意欲何为?难道只是来展示下尊驾的掌力吗?”
黑衣人瞪了一眼,转身欲走。李羽坤心道:“此人如此挑衅,说不得只能给他点颜色瞧瞧。”喝道:“贼人休走,吃我一掌!”跨步一掌拍去,他不屑背后偷袭,故此先出声警示,掌力也仅使出三分。
那人也不回头,反手一掌,只听“波”的一声,李羽坤身子微微一晃,那人借势腾空而起,像一只大鸟般扑向门外,两个起落,便已跃到了院子当中,双脚着地,纹丝不动。
方才对了一掌,李羽坤只觉对方似也并未出全力,心道:“好强的掌力!”
李玉坤施展轻功,几个起落,跃到院中,见那黑衣人未有离去之意,朗声道:“尊驾何人?何故半夜偷袭。”
黑衣人慢慢转身,也不答话,右臂舒展,一拳击向李羽坤左肩。
李羽坤沉肩拧腰,右掌切他手腕。黑衣人变拳成爪,抓向李羽坤头颈。李羽坤倏然变招,双指戳他手心。
谁知黑衣人变招也快,手掌顺势上扬,扇向李羽坤面门。
李羽坤闪身避过,双掌平推,黑衣人似有心较量内力,也是双掌平推,又是“砰”的一声,两人身子都是微微一晃,齐齐后跃。
黑衣人瞧了瞧李羽坤,缓缓从背后抽出长剑,手腕一抖,剑身嗡嗡作响,又指了指李羽坤。
李羽坤知他要跟自己较量兵器,方才两人虽只交手三招,但已看出此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他平日虽温文尔雅,不喜争斗,但也自负武功不弱,便傲然道:“尊驾稍待,待我取来长剑。”刚想转身回房取剑,背后有人道:“二哥在一旁为我掠阵,待小妹会会这位朋友。”却是苏红儿到了。
原来苏红儿睡梦中听到隔壁房中异响,又听李羽坤说话,便起身提了长剑跟来,见黑衣人邀战比剑,便站了出来。
三侠武功伯仲之间却又各有所长,大哥程醉风掌法轻灵、内力绵柔,轻功极高,李羽坤内力刚猛,掌力雄浑,但要论剑法,却是苏红儿稍高一筹。
李羽坤见苏红儿要与那黑衣人比剑,心中倒也十分高兴,一来他深知三妹剑法精绝,料想也不会吃亏,二来他也想瞧瞧这黑衣人武功路数。方才他虽与黑衣人交手几招,只觉此人变招奇快,内力颇深,但也看不出武功门派。
黑衣人见是一美貌女子,眼中露出奇怪的表情,抬头望着一弯残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红儿见他不说话,似是轻视自己,拔剑在手,傲然道:“这位朋友深更半夜来此挑衅,此刻却又默不作声,意欲何为?”
黑衣人又作低头沉思状,随即又摇了摇头,忽然又似乎甚是高兴,连眼中都充满了笑意。
苏红儿见他神情举止颇为怪异,心道:“此人方才见到自己,似十分落寞,忽又变得高兴,当真奇怪的很。看他身形,似乎年纪不大,不知是何来头?莫非与夜袭杨家的贼人有关?”
黑衣人点了点头,也不答话,手腕一翻,上踏一步,一剑刺出。苏红儿见剑招平平无奇,剑身却嗡嗡作响,知道此人内力不弱,不敢怠慢,身形一晃,手中长剑一挑,不等双剑相交,顺势滑步,长剑贴着对方剑身,削黑衣人握剑的右手手指。
这一招当真电光石火、巧妙至极,李羽坤禁不住喝了一声彩。
黑衣人眼露赞许之色,手腕一沉,用手中长剑砸苏红儿的长剑。
苏红儿方才见着黑衣人与李羽坤比拼掌力,心知此人内力不在二哥之下,不想硬碰,却也有心炫技,竟一俯身从他剑下穿过,反手一剑,刺向黑衣人前胸。
黑衣人眼中更露兴奋之色,身子微侧,回剑格挡。哪知苏红儿不等剑招用老,回身沉剑,斩他双腿。黑衣人急忙向后一缩,堪堪避过。
苏红儿不等他还招,长剑斜撩他左臂。
黑衣人滴溜溜一个转身,到了苏红儿背后,哪知苏红儿竟不转身,手腕倒转,长剑自右肋回刺。
黑衣人大吃一惊,百忙之中提气上纵。苏红儿转身腾空而起,刷刷刷连刺三剑,剑尖直逼黑衣人面门。
黑衣人身在半空,旧力已衰,新力未生,眼见将被刺中,也是他身法巧妙,在半空中拧腰缩头,剑尖自他脸颊掠过,双足着地,噔噔噔后退三步才勉强稳住。
苏红儿心中也是暗暗称奇,暗赞此人身法奇妙,方才虽被自己剑招逼得狼狈,自己长剑却也未沾到人家半片衣角。
忽听黑衣人沉声道:“三侠果然名不虚传,今夜有幸得领高招,荣幸之至。”
李羽坤笑道:“尊驾总算开口说话,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哑ba!”
苏红儿道:“尊驾还想再赐教吗?”她恼怒黑衣人深夜来袭,又行为举止古怪,方才所使剑招均是师父所传授的飞燕四十八式里的精妙剑招,虽实无杀敌之心,但也有挫敌锐气之意。
黑衣人咯咯怪笑,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今夜就到此为止。他日有缘再会,就此别过!”说罢转身想走。
李羽坤道:“尊驾深夜来袭,想来就来,想走便走,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这家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