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坤翻身下马,提气跃上一株参天大树,举目眺望,见山雾缭绕中似有屋舍。
李羽坤心道:“对方来路不明,我独闯虎穴,不宜硬拼,不如待天黑再上山。”打定主意后,他跳下大树,牵了马儿躲进了密林深处,找了隐蔽的地方呼呼大睡。
这一觉直睡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才醒转。李羽坤寻了些野果充饥,然后又练起了日月无极功。
约莫练了一个多时辰,李羽坤见月黑风高,那山腰屋舍依稀亮着灯火。李羽坤循着灯火疾掠而去,不一会儿已到了山脚下,忽听林中下山道上似有人说话。李羽坤倏然藏身一块大石之后。
山道上似有两人渐行渐近,一人道:“他妈的,这么晚了还吃什么劳什子糕饼。”
另一人道:“是啊,他奶奶的,待我们买来,吐些唾沫上去,让她尝尝大爷的口水味。”两人哈哈大笑。
李羽坤心道:“不知想吃糕饼的是谁?”
只听那两人又道:“老贾,依你看来,此番众多大人物都聚集到山上,到底所图何事?”
那老贾道:“我也猜想不透。对了陈老弟,你觉得江夏城最富的人是谁?”
“那还用说,自然便是袁路袁大爷。”
“哈哈,那你多拍拍他马屁,大财主一高兴,赏你几两银子花花。”
“嘿嘿,不瞒兄弟你,他今个已经给过我赏钱啦!你看!”
“哇,居然是五十两!啧啧啧啧。”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待会买几壶好酒回山,咱哥俩喝个通宵。”
“好好好,我们赶紧买糕饼去,顺带买只烧鹅,老常头做的烧鹅可是又肥又香,不知他睡了没。”
“你要吃烧鹅,就算老常头睡死过去了,也得把他叫醒!”
“想不到袁大爷还真是大大的好人,非但不计前嫌,还跟当家的做起了朋友。”
“这你就不知道了,多半他是看在了那位大爷的面子上。”
“嘘!”
听那两人慢慢走远,李羽坤心道:“听他二人之言,莫非袁大哥也在山上?还跟这里的当家交上了朋友?这里的什么揭阳不是捉过他公子以此勒索钱财吗?他不是去接家眷了吗?”
李羽坤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上去探探再说,隐身黑暗,一路掠行,不一会儿,那灯火已近在眼前。黑暗中只见几重院落,颇为宏伟。
李羽坤见院中一株大树枝繁叶茂,提气纵身,足尖在高墙上一点,便投入枝叶之间。哪知忽觉寒光一闪,一柄长剑自枝叶空隙间刺来。
李羽坤身在树中,不便避闪,百忙中屈指往剑身弹去。剑尖一歪,刺入树枝。
李羽坤已看清那人所在,指尖顺势一送,点中那人檀中穴。那人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李羽坤一把抓过那人,将他架在粗枝之上,心中直呼侥幸,若那人内力稍强,自己一指弹不歪长剑,势必被长剑穿身。
李羽坤透过大树枝叶空隙四下凝望,只见几重院落灯火通明,不时有岗哨来回巡逻,实不知还有多少暗哨,只觉此地表面平静,实则危机重重。
李羽坤折了一截树枝用力掷向窗户,力犹未尽,穿窗而过,落到地上。只听刀剑出鞘之声,有人叫道:“什么人?”
少顷,一人手持钢刀,窜出厅来,落在大树之下院中四下张望,轻功颇为不弱。那人不见有人,抬手摸了摸头,转身回转厅内。
不多时,一人笑道:“哪里有人?我看兄弟你是自己吓自己了。”
“听闻那人武功高强,咱们还是谨慎点好。”
忽然,一阵箫声悠悠传来。李羽坤不懂音律,只是觉得箫声绵软柔和,甚是好听,竟似在哪听过,便循着那箫声掠去。
过了两重院落,那箫声嘎然停止,一处大厅内灯火通明。
李羽坤远远从厅门望进去,隐约可见厅内有五人正在吃喝,其中主位一人果是莫云飞,他左右坐着的两人竟是袁路和张大人。还有一大汉背对自己,看不清面貌,另有一灰衣汉子在下首相陪。
李羽坤施展壁虎游墙功,轻手轻脚翻过高墙,藏身假山之上。谁知莫云飞冷笑道:“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为何鬼鬼祟祟不现身相见?”
李羽坤知他说得是自己,心里佩服莫云飞耳力上佳,只好现身,双脚轻飘飘地落在厅门之外,拱手道:“莫兄好!”
莫云飞笑道:“鹤州一别多日,复又相见。看来李兄生来喜好躲藏暗处窥视。”那大汉转过头来,原来是公孙虎。
李羽坤脸上微微一红,不知如何对答,索性闭上了嘴巴,心道:“公孙虎居然也在,看来今夜真是闯入了虎穴。”
莫云飞道:“山风阴冷,不如请李兄进来喝杯水酒。”李羽坤缓步走入,莫云飞招呼他在公孙虎身旁空位坐下,那灰衣汉子命人送来一副碗筷。
李羽坤立定不动。袁路尴尬一笑,道:“贤弟前日酒醉,为兄有要事缠身,故而不辞而别,请贤弟勿怪。”李羽坤笑道:“袁大哥勿念,小弟一切安好。”
张大人面露鄙夷之色,冷冷道:“李大侠的酒可醒了?今夜若再醉倒,只能扔到山里喂狼了。莫大侠说得果然不假,他一吹箫,你便会现身,哈哈哈。”
李羽坤笑道:“早知大人在此,真该带几坛白云楼的美酒来。”
张大人怒道:“你还敢提白云楼?本官还未追究你杀死三爷之罪!”
忽有三人快步入厅,手持兵刃,将李羽坤围在中间。
莫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