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勋一家坐在院子里。
点了一堆火,众人围坐一圈。
现在所有人都吓傻了,程处亮炸房子的时候,说要他们五家的命,吓得崔志勋不要不要的。
现在的崔志勋十分后悔,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参与行刺程处亮呢?
一家子人扫了一眼废墟,吃的用的全都压在了废墟里面,只能靠烤火度日。
“唉!”
崔志勋叹了一口气,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懊恼不已:货源在程处亮的手里,我还没来得及高仿呢,咋就傻逼呵呵的参与刺杀了呢?
“老爷,现在咱们怎么办啊?”
崔志勋的媳妇常氏也瞬间懵逼了,平日里倒是能和崔志勋撒撒泼,可到了关键时刻,也麻爪了。
“崔志勋,你个狗东西……”
呼啦!
废墟外,又冲过来一群汉子,手里面还攥着一口杀猪刀。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身上还有血的汉子,拉住常氏的手,“妹,别怕,咱们回家!”
崔志勋吓得全身一机灵,老丈人太他妈的能生了,大舅子、小舅子一大堆,一家人以前是杀牛宰羊的屠户,现在全国普及养猪了,这家人就又赶上了杀猪的行当。
长安城最大的屠宰场,就是他们老常家的,崔志勋之所以娶常氏,是因为他刚来长安的时候,需要一个靠山。
别看他是关陇的人,隋唐交替之后,长安的风向一直都是杜家为大,也就是杜如晦一家,那是皇帝扶持起来的,为的就是打压关陇的生意。
为了站稳脚跟,崔志勋不得已之下,才娶了常氏,因为常家上面有高人,杜如晦都得给面子。
杜如晦家的生意都是杜敬同做的。此人是杜如晦叔父杜淹次子。袭父爵,封东阳公。
常氏名叫常鸢,长得也算是标志,当年也是十足的美人坯子,崔志勋堂堂的关陇豪门,去屠户家提亲,也引来很多非议。
可问题是,自打娶了常鸢之后,崔志勋破天荒的发现,杜家居然给他开了后门,让他得以在长安发展。
很多次,崔志勋都在问常鸢的爷爷到底是谁,可常鸢就是不说,只说在长安勉强有点薄面。
事实上,这是内侍省给崔志勋“精挑细选”、“免费发放”的媳妇,常鸢是常涂弟弟常温的亲孙女,老常家一家子都是密谍成员。
真以为李世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搞事情?别闹了,人家老李也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儿。
不然一个屠户,怎么能让杜家给面子?
屠宰,只是一个身份的掩护罢了,常鸢他爷爷常温可是实打实的开国县伯。
常鸢也是谦虚,皇帝的贴身内侍,在长安城里面,怎么可能只有一点点的薄面?去朱雀大街、三省六部打听打听,哪个人不给常涂面子?
常涂还不是太监的时候,是李世民在黑骑军的亲卫头子,老程等好几个国公,都是常涂从死人堆里把他们给背出来的,李世民一战擒双王,常涂堪当李世民的肉盾,全身上下受伤十几处,也就是那时候,被流矢射中了下面,最后做了李世民的内侍……
现在大舅哥、小舅子全都拎着杀猪刀来了,吓得崔志勋蜷缩在废墟里面,全身抖得厉害,险些都要吓尿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常志远晃着手里的杀猪刀,愤怒的看着崔志勋,“你特么没事行刺程处亮作甚?他是你们说杀就能杀的?你也不去西城打听打听,程处亮和陛下在西城的地位和口碑?狗屁的长安三害,那是整个西城百姓的恩人!常家的屠宰场能有现在的发展规模,都是拜程县子所赐……妈的,真恨不得一刀捅死你!”
“崔志勋,现在立刻马上,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不然我们就把小妹给接走了!”
“崔志勋,我不管你怎么样,找个时间滚去给程处亮道歉,不然不用程处亮动手,我们就像是杀猪一样给你褪毛,一刀宰了你。小妹正值年华,还能再嫁,没必要可你这一棵树吊死!”
崔志勋也是一阵无奈,“我……我……唉……”
“哥,事情已经出了,你们也就别骂他了,骂也没用。”常鸢扫了一眼崔志勋,“我现在就去找长孙四娘,看看能不能让四姐从中调解一下,至少先让他保住命吧。”
“你个没用的东西,能惹不能抗,最后还得靠媳妇。”常志远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对着崔志勋的屁股就是一脚,“还等啥呢?还不去做事?”
李大窃府,也是一样。
谢兰看着面前一片狼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大窃一眼。
“老家什么时候派人过来?”谢兰问李大窃。
“也快了吧?”李大窃真的希望老家的人快点过来,“应该就在这几天,老家回来人处理的。”
“你以后有事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程处亮之前和谢赛飞达成了协议,还和程知虎的女儿程怀瑾联姻了,这说明我们谢家也已经开始偏袒程处亮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刺杀他呢?”
谢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大窃一眼,“废物……不不不,你都不如一个废物,你这事儿做的都侮辱了废物这个词!”
“事情都出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李大窃现在还吓得腿脚发软,一把攥住谢兰的手,“媳妇,程处亮要杀我,谢赛飞还没走呢,还在京城,你快去找谢赛飞,让他帮我求求情,我还不想死啊!”
“你傻啊?”谢兰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啥了?程处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