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
天刚蒙蒙亮,沐时寒猛然从昏睡中醒来,眼前落下一片刺目的白光。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皱眉起身。
身处陌生的环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香薰味道。
头很沉,四肢虚软无力,嗓子眼干得像卡了一口沙子。
起身,皮肤传来一阵凉意。
垂眸一瞧,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四角裤。
身旁传来响动,苏沫瑶裹着一条浴巾,露着香肩从浴室走出。
“时寒你醒了!”
沐时寒冷眸一眯,疲惫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
这种被人打晕后送到酒店的桥段不是通常都只发生在女孩身上吗?
怎么他一大老爷们也着了这下三滥的道?
“时寒,你现在感觉有没有好点?”
苏沫瑶朝大床靠近,男人很快发现了她脖颈处的痕迹。
他心一沉,更用力地回忆着昏睡前的事。
大脑一片空白,他将一双森寒的眸子落在女孩身上,深不见底的眸子似有火花飞溅。
“沫瑶,我要听实话。”
尽管明知他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看到的,但他用这种笃定质问的口吻说这句话时,还是令人极度不适。
苏沫瑶咬了咬牙将心头的不适强压下。
她故作羞赧地垂下头,一头青丝如绸缎般滑落到肩头。
“昨夜我和lexus在会所谈公事,结束时在地下停车场看到你被打晕在那。”
“我自认为没有在黑城得罪过人。”
“是,但你一身名牌很容易遭到劫财的,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的手表皮带都被人拿走了。”
苏沫瑶说的是“事实”,lexus和监控都可以证明。
至于到了酒店所发生的事,她说得就没那么流畅了。
当然这也是她的高明之处,含糊其辞,欲盖弥彰。
既想表达他们昨晚发生过什么,又想让对方看起来她并不想造成他的困扰。
“沫瑶,我们发生什么了吗?我要听实话!”
苏沫瑶被那双波澜壮阔的眸子压迫得几乎要窒息。
她咬着唇,心一横就点了头。
“苏沫瑶,你知道我的性格,知道骗我是什么后果?”
“时寒,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苏沫瑶带着哭腔说道。
“我想告诉你,那晚我带晚晚回竹露苑,离开时带走了苏永强带过来的酒,后来我和她喝完那一整瓶,两人共度一晚却也什么都没发生!”
苏沫瑶的脸色变得刷白,她知道那是一瓶什么样的酒。
但这个男人现在提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苏沫瑶,你看着我认真地告诉我,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
“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苏沫瑶撇过头。
“看来我以后还真要改口叫你白小姐了!”
沐时寒起身在房间找到自己的衬衫和西裤穿上。
“苏沫瑶,把我的仁慈当作你的福气,你想错了,也赌错了!”
苏沫瑶走到他跟前,“时寒你也要误会我吗?我这次来只是单纯想帮你处理好与sk的问题,没有任何附带条件的。”
男人冷声说了句“不需要”便伸手将她拨开,而后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
身后苏沫瑶的声音拔高了些许——
“沐时寒,我是危险期,昨晚什么措施都没有,你敢赌吗?”
“等你真怀上沐家的种再来找我!”
沐时寒一秒都没有为这句荒唐的话语逗留。
房门被打开,程峰保持着敲门的姿势站在门口。
衣冠楚楚的男人身后,女孩只裹着一条浴巾泪眼汪汪地跟了上来。
“bo,boss?”程峰结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