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初闻此事,亦是有些担心。她虽对穆流年有信心,可是长平王府的水到底有多深,她还是不清楚的!
别的不说,就单单是一个梅侧妃,就不是个简单省心的主儿!
浅夏听说云长安去了长平王府,心中稍稍宽慰,随即关了房门,让三七在外头守着,自己则是拿出了灵摆,开始占卜了起来。
约莫一刻钟之后,浅夏穿戴整齐,出了小院儿,“听说梁城有几处的点心可是极其有名,我们也去品尝一二。”
三七微愣,那位穆世子出了事,难道小姐不着急?怎么还有心思去逛街尝点心?
云风自然是小心地跟着,这里是梁城,小姐的相貌如此姣美,若是再被人给窥探了去,难免不会生出什么非分之想。再加上现在小姐在云家的身分,云风自然是半分也不敢大意。
浅夏果真就只是随意地转了几家点心铺子,然后让三七买了一些,再转头去了永泰楼。
“今日累了,云风,让三哥也上来吧,一路上暗中跟着我,倒是比暗卫还辛苦了。”
云风一愣,小姐明明就是不会武的,怎么可能还会察觉到了三公子也跟上来了?
浅夏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二哥陪着哥哥去了长平王府,舅舅自然是不可能跟着我出来。而三哥看着对我放心,却是最紧张我的一个。即便是他不愿跟来,舅舅也会让他看着我的。”
云风了然,不待转身,便听到了云若奇的笑声。
“你这丫头,脑子果然是灵敏。难不得大哥和二哥一直说你聪慧呢。”云若奇推门而入,看了一眼这屋子里的摆设,倒还不错,当是这永泰楼里,较为奢华的雅间儿了。
“妹妹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有位故人相邀,我虽不想见他,可是有些事,却又是非他不可。”
云若奇的眼睛一眯,显然是猜不透她说的到底是谁。
两人点了菜,要了些酒水,因为没有外人在,便让三七和云风也都一起坐了,四个人一桌,还是很宽松的。
“妹妹不担心那位穆世子?”
“担心他做什么?我倒是担心若是哥哥治不好他的病,会不会被王爷迁怒,直接就斩杀了哥哥!”
云若奇轻笑,知道她这又是在故意说笑了,“妹妹,你今日要见的人,可是桑丘子睿?”
浅夏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面上沉静的表情不变,一抬手,让人将桌上的残羹剩饭都收到,又重新换了一桌的瓜果上来。浅夏让三七将她们买来的点心,也弄开了几包,再命小二泡了一壶上好的云锋,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今日的阳光很暖,透过窗格上的薄纱照进来后,便蒙上了一层暗黄色,浅夏起先有些诧异,再仔细一瞧,原来这窗格上所覆的轻纱,竟然是深黄色的,不仅如此,那纱似乎是也比寻常的略厚一些,难怪这透进屋来的光,会是暗色的。
浅夏此时才开始细细地打量着这处屋子,不得不说,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是设计得极为巧妙!就如同她刚刚所注意到的暗黄色的光。若是换成了一层白色的轻纱,再薄一些,那么,夏日在此用膳,可就有些热了。
即便是现在,若是光太强了,也会让人不舒服,若是客人再迎光而坐,岂非是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这样的光线,虽然略暗,却是偏了些轻柔,给人舒适感,不会让人产生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
而到了晚上,怕是这里将会更多了几分的风情。
仅是墙上的那几幅仕女图,再配上了那精致小巧的烛台,便足以让人感觉到了美且暖的氛围。
这屋子里所有的陈设,都是极为讲究,一旁榻上的垫子、小几,都选了稍稍有些明艳的色调,便是那架子上的一些饰品,选的也都是一些瓷器为主。
特别是架子正中间,一方大大的砚台,直立着放起,倒是给这屋子添了几分书香气。
浅夏微微挑了下眉梢,感叹穆流年果然是个异于常人的!寻常人,谁会想到了拿这一方毫不起眼的砚台来做装饰?何曾见过这砚台竟然是还可以这样摆放的?
如此新奇的地方,还有几处,浅夏一一扫过之后,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他倒是更有经商的头脑。没有生在云家,倒是可惜了。”
云若奇一听这话,一口茶给呛在了嗓子眼儿,险些没给喷出来!
这永泰楼是穆流年的产业,之前在云府的时候,便听她说过了。只是现在自己的妹妹,竟然说人家堂堂王府的世子,未曾生在他们商户之家,反倒是屈才了?
这话怎么就这么别扭呢?这到底是在夸穆流年呢,还是在贬损他呢?
看着云若奇难看的咳嗽着,浅夏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嫌弃,“三哥竟然也有这种时候?外头上的人,不是一直传三哥是不少闺中小姐的梦中之人吗?就你现在这样子,我实在是看不出来哪里就像是值得让人托付的男子了。”
噗!
这下子,云若奇是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就将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瞪着眼睛就怒道,“你说什么呢?我不过就是被茶水呛了一下,你至于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挤兑我,我便直接走人,不管你了。”
浅夏冲他笑着扬扬眉,“那三哥就请吧。”
云若奇的脸色一僵,咬着牙看着她,他倒是想走,可问题是今日从父亲那里接到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他们两个单独见面的。自己若是真走了,那回去后,父亲不得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