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点点头,许妃并非是许家主的亲女,不过就是堂兄家的女儿罢了,再怎么样,也是不及亲妹妹重要的!再者说了,许妃入宫多年,如今虽在妃位,可是在宫里头,却算不得有多得宠!
至于这一次,若非是因了大师的那番批言,怕她也是不可能会再得到了皇上的关注的。
许家主将这一切看地清楚,只怕是许妃肚子里的孩子一生出来,皇上对许妃的关注,也就没有那么多了。即便是仍然看重她,又能如何?
许妃现在即便是生下了龙子,怎能如今几位皇子成年,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会争得过前头的几位皇兄的。所以说,对于宫里头的那位许妃,许家主是不抱多大的希望的。
穆流年如今病愈,许家主自然是等同于看到了希望。只要是他不死,那么,长平王府早晚都会是穆流年的!许彦是个聪明人,知道穆家虽然是碍了皇上的眼,可是依着长平王多年来在军中的威望,再加上了其早年立下的赫赫战功,若是皇上不能找出一个足以将其治罪的理由,就胡乱地打击穆府,只怕是反倒会引起民愤了!
浅夏将这一切的细节都一一想到,明眸微眯,“朱雀,那许家主是向着元初的,那么其它人呢?”
“回小姐,许家的一切皆由家主做主。哪怕是旁支小辈的婚事,也都是由许家主说了算的。其目的,无非也就是为了保全许家最大的利益。”
浅夏点点头,对于这一点,她自然是懂的,只是淮安许氏,到底是离京太远,正如桑丘家族离着京城太远,早些年,虽然是因此而沾了光,桑丘家的荣华富贵保住了,可是其影响力,到底也是受到了冲击。
如今想要在京城重新立足,即便是有着一个桑丘子睿,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好在他们家族在京城也并非一点儿权势也无,就比如本家儿的桑丘烈!
“我问你,皇宫你可曾去过?我指的是那些妃嫔公主们的住处?”
“回小姐,去过。为了打探消息,属下去过的地方,远比小姐想像得要多。”这话里头,细听还有几分的自满,想来也是觉得自己走南闯北多年,区区一个皇宫,她还不放在眼里了。
对于这样的朱雀,浅夏是十分的欣赏的,可是欣赏归欣赏,她不能让自己出事,眼下,正是有人看自己不顺眼的时候。
果然,浅夏没有担心几日,皇上便命人传了口御,说是许妃自上次一别之后,对云小姐甚是挂心,所以,特意宣云小姐进宫,再陪着许妃说说话。
浅夏没想到皇上竟然是让她去永福宫?
只是一转眼,浅夏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这是要亲自出面,试探自己了。
果不其然,浅夏才到了永福宫,说了没几句话,便听到了外面内侍高唱,“皇上驾到!”
浅夏对于这位帝王,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了解,从朱雀那里得到的资料,也只能是得出一个多疑、阴险的结论。
许妃亲自扶着皇上在榻上坐了,浅夏始终低着头,眼睛只能看到了那一双明黄色的靴子,那上面所绣的龙纹,似乎是在嘲笑着她,一介小小的民女,还妄想逃过皇上的五指山,是何等的不自量力!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浅夏缓缓抬头,却也明白宫里的规矩,所以,并没有完全地将头抬起,只是刚刚好可以让皇上将她的眉眼鼻梁,看地清楚。
“嗯,果然是个美人儿胚子,难怪长平王妃会如此苍促地答应了与云府的婚事。”
“回皇上,关于婚事,王妃也是实属无奈。若非是急需那一味雪灵芝救命,只怕王妃也是不会答应的。毕竟民女的身分,实在是高攀不上世子爷。”
“哦?”皇上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这么说来,你也知道你自己是配不上穆流年的?”
“回皇上,民女有自知之明,自然是知晓。只是如今两家婚事已经敲订,并且是也交换了庚贴,已是反悔不得。”
皇上的脸色暗了暗,这云浅夏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在这里装糊涂?
回答他的话,虽然是看似恭谨小心,可是字字句句却又是在提醒着他,请他记得现在她与穆流年已经是订了亲,不能再反悔了。
“许妃,朕之前不是命人送了两串儿上好的小叶紫檀过来?你去命人取来,朕从中挑选一串,就赏给这个小丫头了。”
皇上看似亲昵的话,却是让浅夏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儿,无缘无故,何来赏赐?
很快,女官便将那两串珠子取了过来,皇上看了看,挑了一串儿颜色还稍微浅一些的紫檀,“就这个吧。颜色与云小姐妍丽的容颜,倒是极为相配。”
“是,皇上。”
女官将那串珠子捧了过来,浅夏只能是恭敬地接了,发现一旁还有一个锦袋,便小心地将那手串儿放进了锦袋之中,再交给了自己身后的三七。
皇上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怎么?云小姐不喜欢?”
“回皇上,如此贵重的赏赐,民女岂能不喜?只是思及此乃皇上隆恩,所以,民女想将其好好收藏,以便日后能常常感念皇恩。”
“你这丫头,倒是嘴甜。行了,不就是串珠子吗?有什么?若是喜欢,回头朕再赏你就是。”
一旁的许妃,得到了皇上的暗示,也盈盈笑道,“是呀,云小姐生得娇俏妍丽,这小叶紫檀做成的手串儿,戴在了身上,最是养人了。快快戴上,也好让本宫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