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梅远尧与刘清柯,显然是有些不对盘的。那么,刘清柯既然是太后一派的人,他们与皇后,又是否是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的呢?
“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呢!”浅夏低喃一声,双眸轻阖,任窗外寒风凛冽,却是一脸的淡然宁静。
云若谷和云若奇兄弟二人相视一眼,不免有些意外。
若是寻常的女子听闻此等缠绵绯恻,又颇为伤感的爱情故事,只怕是不哭得眼睛红肿,也会难免一番长吁短叹,可是现在,他们看到的,却是浅夏如此平静的模样,甚至是比他们还要更为冷静,实在是难以想像,这根本就是一个才十五的丫头。
云若奇打探到了梅家的事后,也没有闲着,自然是又去打探桑丘府上的事了。
不过,这倒不是浅夏吩咐的。
浅夏一整个儿下午,都在琢磨着,她要不要帮这个昔日的好友刘婉婷一把呢?
当初在允州,其实,还是她利用了她们母女,更确切地说,是利用了整个儿刘家。
如果不是当时有刘刺史肯为她们母女撑腰,她们又怎么会如此顺利地离开了卢府?
浅夏自认不是一个好人,可若是对自己曾受过恩惠的人,却是做不来那等落井下石之事的。
虽然她不确定刘家夫妇是否会应下此门亲事,可是总归是心有一事,难以安宁。
时至傍晚,浅夏还是拿出了自己的灵摆,开始为刘婉婷占卜了。
身为秘术师,想要占卜一些事情的大概,或者是某个人,某样东西的方位,或许不会太难,可若是想要占卜出一个人的姻缘,若是没有此人的生辰八字,却是很难占卜出一个相对准确的结果的。
不巧的是,浅夏曾与刘婉婷相交,对于她的生辰八字,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待灵摆停止了摆动,浅夏的一双眼睛,则是停留在了那灵摆下方的某个位置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原来如此么?”
次日一早,浅夏便让人备好了礼物,在云若谷的陪同下,去了刘府。
头出府之前,浅夏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他一句,“你今年是不是参加了乡试?”
云若谷愣了一下,点点头,“嗯。因为父亲说云家虽然一直选择了隐忍和沉寂,可是总要让那位认识到我云家的不同寻常的。否则,岂非是让他越来越无视我云家?”
浅夏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二哥,你就不必再瞒我了。父亲之所以会选择让你来参加乡试,一是因为兄弟三个当中,你的学问是最好的。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则是为了保护我吧?”
云若谷浅浅一笑,不置可否,当初,父亲的确是存了这个心思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早早地就将这一切都安排好了。
云长安主攻医术,云若奇主攻消息与暗杀之流,而自己而是被父亲安排多学习了一些官场之道。其实,早在他得知浅夏身上那惊人的天赋时,便知道,他们其它云家人,所有的存在,都只是为了保护一个云浅夏!
因为两代之中,唯有她一人,才是真正的云家灵性血脉,唯有她,才将云家祖传的这些秘术,学习并且是融会贯通得如此迅速、巧妙的一个!
浅夏看他不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冲她暖暖一笑,而后上了马车,便开始琢磨着栾河刘氏了!
刘清和一脉,与栾河刘氏,亦是同宗。只不过,刘清和此路为旁支,刘清柯为嫡系本家儿一脉。这也是为何,梅远尧敢让人到刘清和的府上来提亲的缘故。
既与栾河刘氏搭上了线,可是又不会显得太过突兀。毕竟,刘清和的女儿,与太后一脉,稍远了一些。甚至于,太后都是不曾见到过这个刘婉婷的。
更重要的是,浅夏昨天晚上得到了一个极为有趣的消息。就在刘清河在允州任职期间,他们这一脉,似乎是与栾河刘氏发生了些不愉快,险些就闹得分离出去了。
其起因,竟然是太后想要将刘婉婷选入宫中伴驾,而刘清河只此一女,自然是舍不得的。再加上,他为官数年,如何会不明白了太后的心思?自然是不肯!
若说是什么亲情,刘清河自然是不信的。
他们本就是旁系,莫说是刘婉婷了,便是刘清河自己,对这个所谓的太后姑母也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太后怎么可能会想念起他的女儿来?
再三思索,刘清河便以刘婉婷年轻小,不懂规矩为由,在族长那里直接就推辞了。
这样一来,无异于就等于是拒绝了太后!
太后是什么人?进宫多年,又是尊为太后,如何能容忍有人忤逆她的旨意?
可是太后自然也不能将刘清河给逼急了。之所以会看中了刘婉婷,她真正看中的,也就是刘清河这个人的才干,若是因此而惹怒了刘清河,反倒不妙。
此事没过多久,刘清河将调任京中的消息传来,刘清河便什么都想明白了。这哪里是想念他的女儿了?分明就是想着要来利用刘婉婷,来挟制于他了!
而梅家,显然也是通过了某些渠道得知了这一讯息,这对梅家来说,是一个相当难得的机会!
刘清和不可能会将此事遗忘,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不过,是不是愿意与梅家联姻,还真不好说了。
刘婉婷今年十八了,论说这个年纪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