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知道他这是在用他的内力来帮自己活络血脉,缓解自己不适的症状。
“算你识相!”
穆流年低低笑了,“娘子,为夫哪里舍得累着你?不过,娘子若是动作再不快一点,只怕我们的午膳,可是真的要在宫里用了。”
想要避过今日的危机,自然是要尽量地缩短他们在宫里的时间。
当然,还有一点更重要的是,穆流年早早地派人打听到了,这个时辰,皇后应该是会去探望许妃的。他们现在也算是与皇后合作的关系,有她在,危机自然是会小一些。
所以,当穆流年夫妻二人到了许妃暂住的坤宁宫的偏殿时,没说几句话,皇后便到了。
许妃虽然是暗恼皇后来的不是时候,可是也不能将她如何,再怎么样,这里也是坤宁宫,皇后也是这里的主子。
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会儿话,穆流年才略有些不满道,“不是说今日是要让臣夫妇二人来宫里头接旨的?怎地这么久了,也不见传旨官前来?”
许妃微微一怔,略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瞧瞧,表弟还着急了。果然是娶了媳妇,这眼里就再看不到其它人了。”
“娘娘这话得仔细斟酌了,若是被我母妃听到了,只怕是要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了。到时候,或是我母妃真的有意为难浅浅,那许妃娘娘岂非是成了挑拨离间之人了?”
许妃脸色微僵,眸中闪过不悦。
皇后呵呵地笑了起来,眉眼和蔼亲昵,“穆世子说话果然是越来越厉害了。不过,也是你之前进宫少,本宫与你说话的时候,当真是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呢。如今身体也养地差不多了,以后就多带着你的新媳妇出来走动走动。本宫瞧着,这京中与你同年的公子们可是不少,说不定,就能玩儿到了一处去。”
“是,娘娘。微臣若是身体允许,定然是会多出来走走。”
皇后微微点了头,再看向了浅夏,冲她招招手,“来,过来。到本宫身边儿来。”
浅夏犹豫地看了穆流年一眼,这才上前了一步。
皇后见她的举止神情,却是又笑了起来,“瞧瞧!都说穆世子体弱多病,性子极好,可是没想到,这世子妃对你却是这般地敬重,连本宫让她过来靠近些,都要看你的脸色了。”
穆流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娘娘莫要再取笑微臣了。”
浅夏站到了皇后的身边,双手交叠垂于胸前,头微微低着,眼观鼻,鼻观心,倒是十分规矩地站着。
“在本宫这里,不必如此地拘着。你是长平王府的世子妃了,将来进宫走动的日子还多着呢。来,这是本宫当年进宫时,先皇赏的。今日本宫瞧着你是极得眼缘,就赏给你了。”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将腕上的一只通体红润的镯子给褪了下来,直接抓过了浅夏的手,就往她的腕上套。
浅夏故作惊慌状,“娘娘使不得。如此贵重的礼物,臣妇实在是不敢受。”
“诶,有什么不敢的?你是长平王妃的儿媳妇,自然也就是本宫的晚辈了。当初,本宫还不是皇后的时候,本宫住在宫外,与你婆婆,也算是谈得来,时常走动。只是后来,进了宫,头上顶上了一顶后位的大帽子,与你婆婆之间的这份儿情谊倒是生分了许多。”
“娘娘贵为国母,自然是该登高望远,母妃与您虽是隔了一道宫墙,不过,这些日子,也是时常听她说,您当年对她也是颇多照拂。”
皇后顿时有些动容,眼神一时有些飘忽了起来,似乎是透过了浅夏,就看到了当年她们两个一起游玩赏花的种种情景。
“唉!时光一去不复还呢!本宫和你母妃都老了,再不能如以往一起踏青嬉戏了。不过,你们年轻人,倒是可以常常一起出去走一走。你们长平王府的人丁单薄,你母妃膝下也并无亲女,只有几名庶女,也是不怎么与她亲近。若是得空了,倒是可以与她一起去九华山上的护国寺礼佛,如此,既尽了你的孝心,也能多听听佛经,对你们年轻人,也是有好处的。”
“是,娘娘,臣妇谨记娘娘教诲。”
浅夏福身行礼,慢慢地体会着皇后的每一言。
这是在提醒她,若是无事时,可以多出去走走,只是这要与谁多走动,已然是不言而喻。
据她所知桑丘家的老夫人也是极爱礼佛之人,虽说人在安阳城,可是听闻皇上已经下旨,命静国公回京述职,桑丘老夫人虽不能回京,可是桑丘夫人,也就是付氏,定然是要与他一同回京的,这位付氏,也是极为敬佛之人。看来,皇上是真的有意启用桑丘家的这帮重臣了!
只是不知道,皇上在打压了桑丘家这么多年后,竟然是突然重用起了桑丘家族,到底是意欲何为呢?
同时,浅夏注意到,皇后这番话里头,似乎是还隐约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便是京城只怕是会有些动荡,要么就安生地在府里待着,要么,就是离京避开这些麻烦,如此,方能安稳太平。
那么,不知今日之劫,又会是哪一方的势力带过来的呢?
“皇上驾到!”
浅夏一听,立马就收回了神思,全神戒备。
经过之前与这位皇上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他可绝非是什么泛泛之辈!
虽说是多疑了些,可是又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极其擅长玩弄权术之人。这么多年,想捧起一个梅氏,就能捧起一个梅氏,想远了桑丘家族,便远了。如今想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