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每日都要早起练剑吗?”许幼婷手上端了东西过来,穆流年一看是她,面上略有不悦。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了?”
许幼婷微微低了头,做娇羞状,“我习惯了早起,然后听下人说您在这里练剑,所以便过来看看。”说着,将手上的托盘递了过去。
上面有一方干净的湿帕子,还一方干帕子。这是穆流年的习惯,先用湿帕擦了手脸之后,再用干帕子,最后再擦拭一下自己手中的长剑。
到底也是自己的表妹,穆流年不好表现地太过嫌弃了,将剑身擦拭了一遍之后,便将帕子扔在了托盘上,“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交由我的随从来做就是。”
说着,扫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小跟班儿。
那小童连忙过来,将托盘接了过去,匆匆退下了。
“表哥,之前听说您身体不好,缠绵病榻,可是今日看你这剑术却是格外地精到,可是一直便有练?”
穆流年点点头,“嗯。之前父王也是担心我的身体太差了,想着让我强身健体的。所以,便练了一些功夫。”
许幼婷再上前一步,“表哥,听闻您还会吹箫?”
穆流年已是明显地有些不耐烦了,可是看她一介姑娘家,又不好直接赶人,万一再哭起了鼻子,回头又是麻烦。
两人就这样一个欢喜,一个心不在焉地说着话,不远处的竹子后头,浅夏则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陪在了浅夏身边的,还有那位赵氏。
浅夏没有这么早起的习惯,如果不是赵氏一大早地来寻她,她只怕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
今日赵氏刻意将她引来此处,能看到两人似乎是很亲切地说着话,却又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偶尔能看到了许幼婷娇羞的样子,不得不说,这样有些暧昧的一幕,任谁看了,也是会多心的。
赵氏头天晚上就和女儿计划好了,今日这一举动,也不过就是为了试探一下浅夏的心思。
身为世子妃,自然是要主动帮着夫君纳妾的,更何况,这位世子妃,还是一只始终没有喜讯传出的花瓶?
浅夏的表情很淡漠,这让赵氏心里有些打鼓,若是换成了寻常女子,只怕是早就忍不住了。
“哟,我说一大早就没看到幼婷了,原来是到这儿来陪着流年说话了。不过也是,他们是表兄妹,感情自然是比别人要好一些的。”
感情?之前几乎是素未谋面的两人,何来的感情?
浅夏的唇角浮上一层讥讽,不过并不说话,只是轻轻一笑,继续往前走了。
赵氏看她不答话,只以为是她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心中憋闷,厚着脸皮道,“小夏呀,不是我这个做舅母的多事。你们成亲也有大半年了,可是始终没有好消息传出来,我也知道,这个时候流年是不可能纳妾的,最快,也要等到了明年再说。”
浅夏的步子猛然收住,回头看她。
赵氏一时促不及防,险些就要栽到了她的身上,堪堪定住了身形之后,才有些尴尬道,“小夏,舅母没有别的意思。你看他们两人的感情如此要好,总归也是美事一桩。至于幼婷,你放心,将来她若是嫁给了流年,在你不得子之前,定然是不会让她先有孩子的。”
当然,如果你一直生不出来,那就怨不得别人了,总不能让长平王府绝后吧?
对于赵氏的厚颜无耻,浅夏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竟然是连后头孩子的事儿都想到了?是这赵氏的思维跳跃太快,还是她压根儿就没有脑子?
她哪只眼睛看出来,自己要让那个许幼婷进门了?
“舅母慎言,事关女子名节,岂可妄言。”
浅夏清清冷冷的一个眼神,一下子就将赵氏先前好不容易暴发出来的那点儿喜悦给浇没了!
“这,小夏,我也是过来人了,再说,你看看长平王府,王爷再疼爱王妃,不也是纳了侧妃庶妃?这流年早晚都是要袭爵的,将来,身边的美人儿怎么能少得了?我也是看着幼婷与你谈得来,以后有她陪着你,说个话,岂不是还热闹一些?”
浅夏再度抬脚,她真的有一种无力抚额的感觉,她说什么,这位赵氏是听不懂么?怎么会这般地执着呢?
“我自来喜静,元初是知道的。”
不明不白地丢下这么一句话,赵氏自己愣在当场,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急匆匆地大步追上,赵氏的脸色略有些红润,只是眼中的神情有些不屑了。
“小夏,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是再喜静,也不能拦着夫君纳妾吧?你可是王府的世子妃,难不成将来就只让流年宠着你一个?这说出去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浅夏听到了,也只装作是没听到,压根儿就不理会她。
穆流年一转头,也看到了浅夏过来,眸中略有些诧异,这个时辰,她一般不是还在睡?
待看到了后头紧跟而至的赵氏,穆流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眸中闪过了一丝阴郁。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累不累?”
许幼婷的脸色微僵,他说话的语气,明显软了三分,也柔了三分,可见他们二人的感情,果然是一直不错的。
“还好。我有些饿了,寻你一起去用早膳。”
穆流年轻笑,“是我大意了。走吧,我今日让人将核桃仁儿也磨入了豆浆里,给你好好补一补。”
两人携手而去,自始至终,穆流年就没有搭理过赵氏一下,而浅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