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味道太难闻了,我还想吐。”浅夏有些气虚道。
“那好,我抱你去前头的阁楼里坐坐。”
浅夏才刚刚吐了,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力气了,便由他抱着,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却还是一脸委屈的模样儿。
“她们给你找不痛快了?”
浅夏不理他,懒懒地躺在了那张藤椅上,说是藤椅,如果不是还勉强能看到外面的几根藤条,只怕是会以为这是哪里搬过来的皮毛软床了。
这上面先是铺了一个厚厚的棉褥子,上面再铺了一层软软的羊毛毯子,浅夏这会儿躺在上面,微微晃着,幅度不大。穆流年就在她一旁的小绣墩儿上坐了,扶着扶手,一脸心疼地看着她。
“她们是什么人?就算是想给我找不痛快,也得有这个本事呀。话说,你什么时候找到卢浅笑的?”
“昨天。”
“昨天可是年三十儿,你确定卢浅笑是昨天才被的?”
“嗯。要说那人也是机关算尽。一心是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却忘了去打探一下,这背后的主子是谁?呵呵,也是他们有心要将事情闹大,所以才会如此。不然,我们的人,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就将人给找到了。”
“那可知道是何人带走了卢浅笑?将她的,又是谁的人?”
穆流年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眸光中似乎是闪现了一抹阴寒,虽然只是微微跳跃了一下,可是熟悉他的浅夏,仍然是敏锐地感觉到了。
转脸儿与其相对,“熟人?”
“背后的人,是安宁公主。”穆流年说着,垂眸看她,“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她。她竟然是能想出如此狠毒的法子来害你。若是卢浅笑的事情一旦成真。皇上到时候就有了理由撤掉你的世子妃的头衔。浅浅,这件事,你不必插手,我来解决。”
浅夏黛眉轻蹙,“安宁公主?我与她也不过就是见过一两次,何时竟是招惹了她?”
“浅浅,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胎,其它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你且放心,她既然是敢打你的主意,那就得做好了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你是我的女人,欺到了你的头上,便是公主,我也不会让她好过了。”
浅夏的眉心微动,穆流年的心思她懂,可这也正是她所担心的。
再怎么说,也是皇室的公主,若是做的太过了,只怕皇上不会坐视不理。任何事情,都会留下蛛丝马迹,若是被皇上抓到了什么把柄,就真的是划不来了。
“算了,安宁公主或许也是被人利用了。先不必理会她了。倒是你和父王要做好准备,我今日将话放了出去,我告诉你,若是你敢拂了我的面子,我跟你没完。”
穆流年轻笑,“知道了,娘子。就按你说的办。不是已经去知会了管家吗?”
浅夏略有些小心地问道,“不知道那两位族老会不会再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是男子,有些事,总归是有些不好张口的。”
“无妨。你忘了,咱们离开麒麟山时,祖父说什么了?穆家,有些蛀虫,也的确是该清理一下了。你这样做,倒也正好是帮了我的一个大忙。没有了他们这两家儿,我们长平王府,一年倒是可以省下近万两银子了。”
浅夏一愣,“竟是差了这么多?不过就是两家儿人,怎么能花得了这么多的银子?”
“说是两家儿,你也不想想他们都是什么岁数了?加上他们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这人数可是多着呢。再加上因为沾上了穆家的一个族老的身分,又好面子,府上自然是没少养了闲人。这一应的开支,自然都是由我们长平王府出的。如今你既然已经是当众放出了话,那么,也就省了我的事儿了。”
浅夏倒是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么说,我这么当众一发威,倒是歪打正着了?”
穆流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你呀。其实你心里头明镜儿似的,明明就是知道有些事我和父王不好下手,所以才故意借着这件事情闹大的。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这点儿小心思?为了让我清静一些,你倒是要背上一个刁媳的名声了。”
浅夏不以为意地笑笑,“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常出门。如今这样子,至少也得一年以后,才有可能串门儿了,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也听不见。”
穆流年的大掌轻轻地包裹住了她的小手,“我的浅浅,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好的。别人想说你不好,也没有这个资格和立场!就算是你做了天大的事情,也由不得外人来对你品头论足。”
“元初,你这样,当真是会将我给宠坏的。说不定哪日,我可是就要将你们穆家的族老们给得罪得差不多了。”
看着浅夏有些俏皮的笑脸儿,这会儿总算是又有了几分的红润,穆流年伸手轻轻地捏了捏,“这样才好,你有力气折腾,就比什么都好。”
不自觉地,穆流年便将心底的话说出来了一半儿,还有一半儿,因为看到了浅夏微变的脸色,一时卡在了喉间,竟是让他的心肺之间疼痛难忍。
浅夏的眸光闪了闪,再看穆流年的面色如常,只是停留在了自己脸上的手,有些呆滞,伸手将他的手扯下,拿在了自己的手中把玩着,“我知道我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可是我也没办法,就是吃不下。说真的,我自己也发愁呢。万一再影响了将来的宝宝,这可如何是好?”
穆流年听着她有些撒娇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