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中甚悦,“多谢王妃吉言了。只是可惜了,这大过年的,你们长平王府,也不能一家团聚了。”
“不着急。来日方才嘛。如今流年能回来过年,臣妇就已经很高兴了。再说了,知道儿媳妇和孙子都好好的,臣妇这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落去了。”
太后得知云浅夏为穆家生了儿子,自然是不可能一点儿表示也没有,让人即刻去备了厚礼,直接就给送到了长平王府。
长平王妃回到王府的时候,长平王和穆流年还没有回来。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一直等到了天色黑透,也不见他二人回来,长平王妃是真的有些慌了,难不成,皇上有意为难?这眼瞅着,宫里头落钥的时辰可就到了,若是再不出来,可有些不对劲了。
长平王妃正胡思乱想呢,他们父子二人,也就进了门了。
“怎么样?皇上可有为难你们?”王妃直接迎了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
“哼!母妃,您是没见当时皇上那脸色,还真是好看,跟开了染房似的,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到末了,又黑了!也不知道我们长平王府添丁了,他皇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想法。”
长平王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那是皇上!”
“是又如何?他想要将浅浅扣在宫里头的这帐,我还没跟他算呢。不急,反正四皇子不是也开始露头了吗?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耗,不让肖云放尝一尝揪心裂肺的滋味儿,我就不叫穆流年。”
王妃四处看了一眼,好在这里没有外人在,也嗔怪道,“越说越不像话了。你父王说的对,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皇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重要的是,咱们得赶快想个法子。若是真的起了战火,咱们穆家,定然是头一个不能安宁的。”
“母妃不必担心,这一次,皇上优先考虑要出征的人选,不会是父王。如果我没有猜错,皇上会先选择了安平侯府。”
“你说谁?”
“徐泽远!”
长平王的眉心微拧了一,脸色略有些凝重,“徐泽远的确是一名将才,只是可惜了,太过年轻,没有上战场的经验。只怕那些老臣们,不会答应让徐泽远率军出战的。”
“父王,现在四皇子的行踪,皇上可掌握了?”
长平王摇摇头,“今日早朝上,听这意思是没有。而且,退朝后,皇上又将我们几位老臣叫去了御书房,就连静国公也没有这方面的消息。看来,这一仗,是皇上在明,四皇子在暗。如此,这样的仗,可是不好打呀!”
“这就是四皇子的英明之处了。故意放出了消息,可是这皇上又探查不到他的具体位置,如此,只能是弄得紫夜上,人人皆兵。可是四皇子明明已经死了,皇上甚至是旨追封了湘王,这个时候,搜查四皇子这样的事,自然又不能做得太张扬了,否则,岂非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这样一来,倒是给了四皇子一个机会。”
“流年,你实话跟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落?”
穆流年摇摇头,两手一摊,“不知道。”
“如果说连你也不知道,那四皇子藏的,可真就是太隐秘了。这样大的事情,我听说静国公府一连送出去了无数封信到安阳,可是始终不见桑丘子睿来京,莫不是,他也出了什么事?”
穆流年一挑眉,迎上了对面父亲试探的眼神,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桑丘子睿这半年来没少帮着我演戏,这一次,我们直接进宫这事儿跟皇上挑明了,只怕皇上心里头会恨死了那个桑丘子睿。说起来,这事儿,我们似乎是办地有些不地道。”
说着,还有些心虚地用手摸了摸鼻子,眼睛也只是看到了对面父亲的胸口处。
王妃则是微愣,“你说这半年来,桑丘子睿一直在帮着你和浅夏遮掩?就只是为了迷惑皇上?”
“皇上有意将浅夏困在宫里,当然,他这么做,并不是冲着我长平王府来的,而是因为他猜到了浅夏的神秘身分。也不知道他到底听什么人,说了什么,竟然是起了这样的龌龊心思。好在浅夏有自保的能力,否则,那日若非是桑丘子睿闯宫,浅夏和我们的孩子,就真的危险了。”
这子,王妃坐不住了,语气狠戾道,“为人君者,竟然是行如此作之事,简直就是丢尽了天男人的脸面!就这样的一个渣滓,连为人都不配,更何况是为君?”
王妃这话骂得可是比刚刚穆流年更过分!
长平王不悦地拧了眉,“放肆!胡说什么呢?坐。”
王妃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有些讪讪地坐了,只不过,那眼神里头的鄙夷,还甚是浓厚,微微上翘的唇角,可是满满地全是讽刺!
“父王,当务之急,是先将母妃送走。两军一旦开战,就算是皇上暂时不会启用我们穆家,可也是早晚的事儿。穆家的势力如何,您心中清楚,皇上也清楚。若是没有一个有分量的人质留在京城,您觉得,他会放心地让我们去战场应敌?”
穆流年说着,脸色愈发地严肃了起来,“更何况,这一次,还是内乱。若是我们临阵倒戈,也算不得叛国,扶植帝,反倒是从龙之功更盛,所以,皇上定然是会顾忌这一点的。”
“我不去,你们若是果真被皇上派出去了,我就守在王妃等你们回来。”
穆流年摇摇头,“母妃,事情没有你想像地如此简单。穆家军有多少年未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