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至少,这让他们看到了紫夜,前所未有过的危机。
穆流年独自坐在了屋顶上,看着头上那弯并不算是特别明亮的月亮,心内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他与桑丘子睿还是那样敌对的关系,后来即便是合作,也不可能是真的拿出诚意来,全心全意的合作,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互相利用而已。
可是现在,他们两个,却是不约而同地开始为了紫夜的边患而操心,真不知道,远在梁城的肖云放,如果知道现在为他守住了松原关的两个人,是他们两个之后,心内会是何感想?
一个是他此生最信不过的人,一个是他既佩服,又嫉妒,还有些排斥的人。
这两个人,为他守住了松原关,不知道,是不是能换来他对他们两人的一点点信任呢?
一切就在今晚了,今晚只要是他们一行动,对方必然是会有所反应,能不能看出这些人的来路,今天晚上,也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轻轻地咬了几下嘴唇,穆流年轻笑一声,自己怎么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这可不像是自己了。
自己是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女人,哪里来的这样充沛的感情细胞?
就算是有,也只能是对着他的浅浅才该有。
所以,他现在的使命,就只是保住边关的这些百姓们不受侵扰,至于肖云放待他如何,由着他去吧。
穆流年飞身下来,轻巧地进了屋子,床上的浅夏睡的正香,一旁小床上的宝儿,也正在做梦似的,做着很快的吸吮动作。
无论自己做什么,最终的目的,不都是为了保护他们母子么?
所以,只要是他们母子好好的,那么,他做什么,怎么做,都不重要了。
这一晚,穆流年始终都是待在了外间儿,一边等着白虎等人传回的消息,一边想着,今夜过后,祁阳关会不会有动静了。
一旦祁阳关有动静,他又该如何应对呢?
他这里的兵马,能不能出呢?
若是不出,会有多少百姓遭殃?
可若是出了,万一这是敌人的声东击西之策,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要袭击辽城跟阳州呢?那自己又拿什么来保证他最心爱的人的安全?
还真是有些两难呢!
这个时候,他早已不再考虑肖云放是何态度,会做出何等反应了。
祁阳关那里虽然是堵着桑丘烈和何少白,可是这二人也是在祁阳县城外,一旦有大批的外敌入境,那么,他们不必从祁阳县城的正门出来,直接就可以借助了小道和村庄,分别往东西两侧行进了。
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一个最大的难题。
虽然何少白派了五万兵马去守住了祁阳县的东侧,可是谁又知道到底会进来多少人呢?那五万人,又是否能顶得住呢?
问题是,一旦四皇子身边的人知道了何少白和桑丘烈兵力布署的具体情况,再告之了对方,那么,何少白那五万人马,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穆流年开始计算着,如果他的兵马从这里出发,马不停蹄,到达祁阳东侧,最快,也要一天一夜,而且还是骑兵,若是步兵,怕是得两天两夜了。
而且,就算是到了,这兵马也不可能立马就投入战斗,太过疲惫,战斗力可是比平时的一半儿都不及的。
这一晚,穆流年想了很多,甚至是想到了,万一肖云放宁可派兵攻打他穆流年,也不肯解决外敌的话,他要怎么办?
天将亮时,穆流年终于是在榻上躺着睡着了。
松原关的战事早已完结,消息也早就传了回来,可是青龙怕打扰了主子休息,所以便迟迟不曾禀报。
穆流年是被一样毛茸茸的东西给挠醒的。
睁眼一瞧,是宝儿正用自己毛绒绒的头顶,往他的脸上蹭。
“宝儿,这么早就醒了?你娘亲呢?”
“怎么睡在这儿了?可是昨天晚上有什么安排,让你担心了?”正逗着小宝儿呢,浅夏就过来了,一把将他给抱了下来,“我明明就是把他放在了这头儿的,他怎么这么一下的功夫,就爬了过去?”
“你胆子倒是大,也不怕摔着他了。”穆流年说地不痛不痒的,倒没有责备浅夏的意思。
“我不过就是进去取个水,担心他嗓子干。他倒好,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爬到了你的怀里了。”
“好,来,起来,宝儿去找娘亲喝点儿水,爹爹去洗漱一下,好不好?”
浅夏轻笑,“你还与他商量什么?好像他真能听明白似的。”
“这么大的孩子,能听懂了。等回头呀,该着再抽些时间多陪陪他。我这阵子太忙了些,都没有让他看我舞剑了吧?”
“嗯,今日还不晚,你快去梳洗,然后带着宝儿去练功吧。”
穆流年洗漱过后,看到了青龙,“怎么样?”
“回公子,一切顺利,五百人的先锋营,重伤四个,轻重四十八个。”
穆流年挑眉,“一个也没折了?”
“回公子,有您派过去的人护着,哪能折了?”
“嗯,他们解决了多少人?”
“回公子,咱们先锋营总共是对付两处的商队,桑丘子睿的人也是两处。据估计,咱们对付的商队,大概是在一百五十人到两百人之间。”
“嗯,那还不错,说明咱们的先锋营,战斗力还是不弱的。”
“正是,根本玄武的描述,主要是咱们的突袭成功,在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解决了十几个。等到对方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