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祁阳的穆流年自然知道,他不在的时候,桑丘子睿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去接近浅夏。
他太了解桑丘子睿了。
他们两个能在一致对外的问题上达成共识,那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行事稳重冷静的男人。
可是这不代表了,桑丘子睿就放弃了对浅夏的那些让他不高兴的想法。
可是穆流年又不能将她直接带在身边,浅夏因为顾虑着穆流年,也不愿意离开辽城,所以,他才会想出了这么几个招数。
好在浅夏一直还是比较乖巧的,自从他离开之后,浅夏还不曾出过府门,甚至是连二门,都极少跨出去,这倒是让穆流年安心了许多。
不过,桑丘子睿不知道的是,穆流年之所以在浅夏的身边安排了这么多人,明的暗的,怎么也得有几十个人了,其目的,可不单单是为了防一个桑丘子睿。
穆流年对浅夏还是比较放心的,他不放心的,一直都是桑丘子睿,担心他会使出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来。
当然,穆流年更在意的是,浅夏会不会在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地使用秘术。
要知道,浅夏之前使用秘术的频率,还是十分的高的。
直到后来两人吵了一架之后,浅夏才算是真正的不再使用任何的秘术了。
可是穆流年担心,万一浅夏一时忍不住,再想着窥探到什么,使用占卜等等,这也是不成的。
所以,才会在暗中也安排了那么多的人手,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她使用秘术。
浅夏也知道穆流年在担心什么,事实上,她虽然觉得自己的寿命与是否使用秘术无关,不过,既然他不知道从何处打听来了这么一个说法,那就信他一次也无妨。
所以,浅夏一直都是乖乖的,习惯了不再使用秘术之后,浅夏反倒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人,普通的妻子,普通的母亲。
穆流年对于桑丘子睿的防备,浅夏没有那个心思打琢磨。
在她心里,桑丘子睿就只是一个外人而已,甚至,连朋友可能也算不上。
不是浅夏生性凉薄,实在是她的心太小,除了一个穆流年,再也装不下其它人了。就算是朋友,也没有一个异性的位置了。
不过,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接触,至少在浅夏看来,桑丘子睿是穆流年的朋友,所以,对他,浅夏是没有什么好恶的特殊感觉的。
不知道如果桑丘子睿得知了浅夏的心思,会不会气得吐血?
浅夏虽然感激当初桑丘子睿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可是她自认为,这是他们之前的那些宿怨了。
情也好,恨也罢,一切都随着她的重生,而彻底结束了。
浅夏不愿意让自己活在了对于以往的那些纠结和痛苦之中,当然,他不愿意桑丘子睿如此。
可是既然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她也没办法。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没有办法去帮助别人改变命运,至少现在来说,没有这个本事。
因为进了腊月,天色渐渐地冷了,早上天亮的晚了,傍晚天黑的却早了。
浅夏拿着一把小木剑,逗着云华玩儿。
云氏一过来,眉心就拧在了一起,张嘴就开始斥责起了浅夏,“你这丫头,这天气这么冷,怎么也不知道拿个手炉出来?你自己的身体如何,自己不知道么?”
浅夏愣了一下,还没有出声,就觉得手心里一暖,云氏将自己手中的手炉放到了她的手上。
“小云华跟你不一样,他在不停地来回跑着,瞎折腾呢,自然不会觉得冷。可是你呢?怎么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也不会照顾自己呢?”
云氏的话,让浅夏一下子就想到了穆流年。
想到了自己之前跟他在一起时,总是他记得给自己的手上塞上手炉,晚上,总是会叮嘱了三七,先在被子里放上两个汤婆子。
想着他们一起踏雪赏梅,总会走出几步后,就被他不由分说地抱着走。
说是担心那雪会没过了她的鞋子,再进了寒气。
现在想想,仿佛这一切就在昨日。
可是事实上,自打天冷以后,她就再没有见过他。
除了每日不曾少的家书外,对于穆流年差不多有三个月不见了吧?
浅夏轻笑,自己果然就是一个没良心的,只怕穆流年自己都会数着日子过呢,可是自己却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若是被他知道了,回来后,定然是会数落自己。
“傻笑什么呢?”
浅夏抬眸,看着母亲站在了自己的身侧,正笑看着云华一个人在那里耍着剑玩儿呢。
“小夏,你的琴不是弹的极好吗?不如你抚琴吧。这孩子也太能闹腾了,也就是你抚琴的时候,他还能静下来歇一会儿。”
“男孩子嘛,就让他闹腾去吧。反正他自己也不嫌累,由着他去。”
云氏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当初还说我不能太宠孩子呢。现在你自己不也是宠着呢?”
浅夏反驳道,“那不一样。现在云华不是在玩儿木剑吗?我这是培养他将来的武将的潜力呢。”
云氏扑哧一乐,“得了吧!他才多大?不过,像他这样儿,早早地会走了,还能拖着一把木剑来玩儿,还真是不容易。”
“母亲这是在夸他呢,还是贬他呢?瞧瞧他那笨拙的样子?”
这把木剑是云若谷特意给他做的,两尺来长,寸许宽,现在的小云华拿着,还是略有些大的。
“他才多大的孩子?你呀,就是对他的要求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