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点点头,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桑丘子睿,此事,也就你知我知,我想浅浅不会愿意让太多人为她担心的。”
桑丘子睿的眸色一深,“你放心,我明白。”
“我不知道后面肖云放会有何政令,是不是对我有所打赏,我不介意,也不在乎。可若是他再敢打什么坏心思的话,我不会放过他的。”
话锋突然一转,穆流年毫无征兆地,就将话题给扯到了肖云放的身上。
桑丘子睿先是一愣,很快明白了,上次浅夏中了巫术之事,只怕穆流年是将这笔帐算在了肖云放的身上。
这个时候,他只是在提醒自己,管好了肖云放的手,若是再伸到辽城来,他就真的要不客气了。
事实上,当初浅夏中的那种巫术,威力也实在是太大。
桑丘子睿也不能确定,那巫术对于浅夏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再看到了穆流年有些阴寒的脸色,桑丘子睿明白了,他是在担心,上次巫术的事,会给浅夏的身体带来后遗症,使她本来就不怎么样的身体,更为虚弱。
“你放心,我会写信警告肖云放的。这一次,既然是牵扯到了浅夏,我亦不可能会对他做出让步。”
如此清楚地表明了态度和立场,穆流年略有些意外。
以前,他一直都知道,浅夏在桑丘子睿的心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
现在听他这样说,很明显,浅夏在他心中,超过了一切,包括他的族人,桑丘家的前程。
穆流年的心内有些酸,还有些涩,知道有一个男人,时时刻刻地关心着自己的妻子,这种感觉肯定是不好受的。
可问题是,当他知道这个男人愿意为了他的妻子,付出一切后,这心里的感受,可就是相当复杂了。
“穆流年,好好照顾她。我相信,人定胜天!”
桑丘子睿终于完全地冷静了下来,只要是浅夏还没有开始出现任何衰竭的征兆,那么,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本该是高高兴兴的年三十儿,这两人,却是哪一个,也高兴不起来。
穆流年回到了院子时,看到了屋内仍然亮着的灯火,想起今晚,是要为亲人守岁的。
不到子时,是不能睡的,否则,自己的亲人,则是要少福少岁了。
穆流年连忙甩了甩头,没有急着进屋,而是先去了隔壁浴室里净了身,换了干净的衣裳,再三确定自己身上的酒味并不重之后,这才进了寝室。
“舍得回来了?还以为你们要喝到天亮呢?”浅夏只以为他们这些男人都还在喝,所以,也没有当回事儿。
女眷这边散的早,走的时候,几乎是所有的男人,都正喝的高兴呢。
“怎么会?我哪里舍得让我的浅浅独守空房?”
浅夏白他一眼,笑道,“你呀,也就是这张嘴好用。不过,难得的,你今天对桑丘子睿,倒是很和气。”
穆流年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后有些不自在地笑笑,将手中的帕子随手一扔,与她并肩坐在了床沿儿上。
“你今日也是格外的和气,我总不能拆我妻子的台吧?再说了,大家合作一把,还是蛮愉快的,没必要再为些小事而伤了和气。”
“你能想通了,那自是最好的。我看他现在看我的眼神,也与之前大不相同,许是他的心底里也是放开了,想明白了。就算是不能成为什么至交好友,至少以后见面,大家都不会太尴尬了。”
“嗯,有道理。等回头得空了,我也得给他物色一房媳妇儿才是。”
浅夏轻笑,眸子突然一亮,“对了,你今日可有瞧见青梅看我三哥的眼神?”
“嗯?他们两个?”
“这一次,三哥也算是立了大功,再加上在这辽城,军中的职务,原本也就是你说了算的。要不,你给他个虚衔儿什么的,总不能让青梅嫁给一个布衣吧?”
穆流年还没从她刚刚的话里头醒过神儿来呢!
云若奇和许青梅?
他还真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竟然成了一对儿?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看着穆流年只是一个人在那儿发愣,浅夏有些不高兴了,伸手推了他一下。
穆流年回过神来,“这个,咳,浅浅,许青梅的婚事,恐怕还得舅舅和舅母同意才成呀。再说了,现在这个时候,只怕舅舅他们谁也没有那个心思办喜事吧?”
浅夏经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件事来。
“元初,淮安这一次,基本上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吧?”
“还好。之前虽然出现过暴民,不过方亮处理地很漂亮,对淮安的影响不大。现在,舅舅已经开始插手淮安的军务了,这个时候,只怕肖云放也没有心思去理会了。”
“舅舅为何要插手淮安的军务?”浅夏不明白,现在战事已熄,何苦还要给自己找事情干?
“你不懂。这一次,我们虽然是打退了苍溟,可是不代表,苍溟与紫夜的关系就会缓和了。只怕,我们要面临的大麻烦,还在后头呢。”
浅夏微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苍溟会派大军继续攻打紫夜?”
“不好说!”穆流年摇摇头,“至少,现在我看不出来。苍溟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定然是不会就此罢手的,不过,短期内应该不会急着动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