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五年来的相处,若说她对穆流年没有半分的好感,自是不可能的!只是,在她心底的最深处,永远都会在她想要靠近穆流年的时候,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
那道声音熟悉得几乎就是能将她的心给敲碎了!
徐泽远!
她怎么能忘?
前世自己虽然便已是亏欠其良多,虽说是后来将其救了出来,可若不是自己太过轻信于人,他又何苦会有了那样的一场牢狱之灾?
这一世,她只愿他们都能好好儿的,自己与他离得越远越好!
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有了秘术师这样的一个身分,将来,怕是只会给徐泽远,带来更多的麻烦!既如此,倒不如远离他,方为上策。
只是,为何午夜梦回,偶尔还能看到了他在狱中时,看向自己那般失望且绝望的眼神?
尽快地收敛了心思,不愿被穆流年看出自己的心事。
“桑丘子赫在外头养了一位姑娘?”
浅夏突兀地一问,倒是让穆流年先前的哀怨气息淡了不少。
“对,那位姑娘便是这次牡丹花会的舞魁,牡丹。”
“得了梨花雪的那一位?”浅夏的眼睛轻轻一阖,“找个时间,去会一会这位牡丹姑娘吧。”
“她已被人赎了身,原本就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安阳城人人都知道桑丘府上的大公子倾慕于她,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了。这次的牡丹花会,听说是她最后一次抛头露面,如今,人早就不再那艺阁了。”
“你能找得到吧?”
穆流年笑地有些得意,“这倒是不难。不过,你找她何用?”
“听闻这位牡丹姑娘色艺双绝,难道你就不想会会?”浅夏不答反问道。
“听说这位姑娘已是过了双十年华了,也的确是该归隐了,不然的话,也是人老色衰,舞跳地再美,若是人不美人了,那些个公子哥儿们,也是不会买她的帐的。”
“过了双十年华么?”浅夏低喃了一句,“那我就更要见一见她了。桑丘子赫此人,心机深沉,对于桑丘家主的位置,他可是觊觎了许久的,听说他一直都是洁身自好,怎么可能会突然就对一青楼女子有了兴趣?即便是艺妓,那样的出身,如何能配走进桑丘家的门?”
话落,两人对视一眼,一抹了然快速闪过。
已过了双十年华的风尘女子,竟然是还能引得桑丘子赫,对她情有独钟,看来,其绝非是泛泛之辈。
“如今桑丘子睿的身体不便,而我也无意直接插手他们的家务事,不过,旁敲侧击,我还是不介意的。”
穆流年淡淡一笑,“浅浅,你说,若是我们两个联手相助桑丘家族的事,若是传回了京都,那位会不会直接就气得跳脚了?”
“你以为,到了现在,皇上还没有收到云长安在安阳城的消息吗?”
“也罢,你打算何时去会一会那位牡丹姑娘?”穆流年只是一挑眉,浅夏话里的意思,他自然是懂,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绝对不能离开她一步!
她还不是他的妻,即便是成为了他的妻子,也难保那位不会再打她的主意。所以,一切都只能是小心,再小心,谨慎,更谨慎。
“就明日吧。这会儿那位桑丘大公子,怕是要忙于府中应酬来往,一时无暇顾及与她,倒是一个机会。”
因为有着方青朔的人脉,想要见到这位牡丹姑娘,自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道是不是那位牡丹姑娘要掩藏自己的踪迹,不至于给人拿到短处,竟然是与浅夏约在了牡丹苑相见。
方青朔以友人之妹,想要向牡丹姑娘讨教舞艺为由,将其约了出来。
“久闻牡丹姑娘舞艺高绝,今日蒙方公子美言,能得以与姑娘一会,实在是幸甚。”
牡丹姑娘今日着了一套粉蓝色的袄裙,上身为粉色绣了蓝花的小袄,下身为湛蓝色的百褶裙。颈上戴了一个金螭璎珞圈,头上的首饰不多,脸上的妆容亦是十分的简单,似乎是想要摆脱了之前留给人们的舞姬的印象。
“云小姐客气了。小女子出身卑微,能蒙小姐看中,实在是有幸。”
浅夏抬眼,对上了牡丹姑娘一双星辉明眸,其言词间虽是自贬了身分,可是这神态上,却是看不出有分毫的卑微,果真是与普通女子不同。
“既是难得请来了姑娘,那我便先献丑了,正好抚上一曲,若有什么不妥,还请姑娘雅正。”
“云小姐过谦了。请吧。”
牡丹的语气仍然是清清淡淡的,不见恭维,不见贬低,不过就是与一个陌生人说话而已!
浅夏的唇角一勾,三七已是将她的七弦琴取来,置于膝上。
不多时,便闻得一阵古朴质感的琴音传出,宁静祥和,音色极其圆润饱满,让人不由自主地,便开始随着那琴音而晃动了自己的思绪。
浅夏今日的头上戴了一支金步摇,长长的金制细线的下头,坠了颗颗红润的宝石。她每动一下头,那金步摇便随之微晃,细听,还有轻微的丁当声,虽然音低,却是清脆好听,让人忍不住就会多看它几眼。
屋内轻轻袅袅的香烟,再配上了屋内那几盆极为难得的牡丹花,很快就给人以朦胧仙境之感,牡丹姑娘只是隐约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眼皮亦是越来越张不开,可是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的不适。
牡丹姑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