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浅夏便越是笃定了,桑丘子赫这一次,怕是想要做一手绝的。只是,桑丘华是他的嫡亲妹妹,如今任氏失踪,他竟然是还有心思去算计大房?
按理说,桑丘子赫是能够猜到任氏落入了桑丘子睿的手中,既然如此,他们现在这般的小心谨慎,难不成,就是为了寻找机会,将任氏救出来?
二房这边儿还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倒是听说二皇子肖云放总算是出了自己的院子,据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脸色也是脸了几分。
浅夏弯唇笑笑,看来,他们当初的猜测不错,肖云放果然是进了桑丘家的暗堂了。
“之前与桑丘子睿交谈时,听他的意思,有意拉拢京城的长平王府,元初,你觉得你父王可会答应?”
“不会!”穆流年毫不犹豫地摇了头,“穆家多年来已是遭皇上猜忌,好不容易,这两年才淡出了皇上的视线,让他无暇顾忌穆家了,又怎么可能会上赶着再给他机会来责难?”
“桑丘子睿为人精明,怕是他会开出你父王无法拒绝的条件。”
浅夏话落,抬眸看他,一字一句道,“比如说,他最在意的儿子。”
穆流年的脸色不变,只是比先前稍冷了几分。
“他打的好算盘,只是可惜了,我父王可不是什么好蒙过去的!他想打着我的旗号,来试一试长平王府的底,呵呵,我只能说,注定是要让他失望了。”
当天晚上,正在用晚膳的穆流年,便收到了京城递来的秘信,果然,桑丘子睿派了京中的族人备了厚礼上门,不过,最终的结果,诚如穆流年所料,连长平王的面儿也没见着!
穆流年将信折好后,在掌中轻轻一捻,已是化为了雪花般的碎屑。
“这个桑丘子睿果然精明,先后两次派了人去长平王府,不过,也只是见着了那位梅侧妃的儿子一眼。这样的安排,不得不说,父王还真是琢磨的巧妙!”
浅夏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了然一笑!
桑丘家的族人,自然就是皇后这一边儿的,进了长平王府两次,却只是见到了梅侧妃所出的庶子,这样的消息,一旦透到了宫里头去,怕是皇上也放心不少。
两家儿本是死对头,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事儿?
长平王及长平王妃的避而不见,倒是应该让皇上能多少打消一些对穆家的疑虑了。
不过,此事一出,浅夏与穆流年对视一眼,两人眸中的严肃和忧虑,不由得相撞到一起,看来,是想到了一块儿去。
“桑丘子睿这里都是忙得如此紧张,竟然是还有心思去指挥京城的桑丘旁支,看来,我之前是低估了他了。”穆流年说着,饮了一盏酒,“桑丘子睿,竟然是早就有了能支配整个桑丘家族的权利,这个桑丘老太爷,瞒的也够深的。”
浅夏亦是通过此事,头一次对于桑丘子睿这个人,生出了几分的寒气!
这个男人,果然是手段非凡,一面将二房人的注意力,甚至是将整个儿安阳城名门们的注意力,都搅到了他们内部争斗之上,可是暗地里,却是一直在帮着桑丘家族拉拢朝臣。
桑丘子睿,果然是难得一见的谋略高手。
肖云放这些日子的转变,对外的解释,自然就是被二表哥桑丘子睿训斥,言其若是不能有所建树,岂非是辜负了皇上对他的期望和栽培?
如此一来,肖云放在小院儿内废寝忘食,倒也是顺理成章的了。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改变,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浅夏微微凝眸,先是肖云放的到来,再是对二房的出手,然后是京城拉拢长平王府,到了现在对于二房婚事的莫不在意。难不成,桑丘子睿这是从一开始,就布好的局?
肖云放为何会到了安阳城?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为了探视?若是只为探视,为何未早早回京?
浅夏甚至想到了三夫人向云家的求救,似乎是就有些不对劲了。
“哥哥,三夫人亦是出自安阳城的付氏,可曾听闻付氏一脉如何?”
云长安想了想,将自己知道的那点儿消息都搜刮了一遍,“付氏是安阳城中的一门清贵。付家最有名的,便是现在桑丘夫人的祖父,曾为帝师。亦是因此,付氏一族向来自视甚高,且门风极严,所以,在安阳城有着‘能娶付家女,散尽家财亦无悔’之说。”
穆流年点头附和,“这个我也曾有所耳闻。听闻但凡是付家的女儿,个个儿是精于诗词书画,不同于寻常的女子。而且,桑丘夫人,据说是她们那一辈的闺阁小姐中,才华最为出众的,曾被誉为安阳第一才女。可见其家族对这方面的看重。”
浅夏似乎是有些走神,低喃一声,“自视甚高?”
“对呀!”云长安答道,“人家是清贵之家,又蒙皇恩浩荡,年年不忘命人送些赏赐过来,身价自然是非比寻常了。”
浅夏的眼睛突然就眯了起来,“既然如此,这位三夫人又是如何找上的我们云家?她是如何得知云家有秘术师一说的?还有,她不过一介妇人,当初为其寻了门路的,又是何人?”
云长安一愣,穆流年则是面色突然一僵,握着筷子的手,轻抖了抖。
“妹妹,你的意思是说,三夫人之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云长安有些难以置信道。
莫说是他了,此时,便是穆流年,也难以相信,此次将浅夏骗下山,竟然是有人刻意布下的一个局?那么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