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阿萨斯帅到天崩地裂飞沙走石,何知树也得尽早掐断脑袋里那才刚冒头的花痴念头,滚进监狱去救人。
从远处看这座监狱的外形与其他建筑物无任何分别。但是稍微凑近后,透过天空中挥洒下的明朗月光,何知树可以清晰地看到这栋建筑物墙与地之间的结合处,被人用精钢之类的金属牢牢焊死——虽然做工简单粗暴,但将其完全封死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们围着转了一圈,没找到一扇窗,连门都像是画在墙上的那样找不到任何突破进去的缝隙。
怎么有种里面关了祸国殃民人间凶器的感觉?
这要怎么进去呢?
何知树面对眼前这扇严丝密缝的监狱大门犯了难。虹膜探测仪虽然不是顶尖的防御系统,可一时半会他们还真就对它束手无策。
他低头瞧了瞧窝在自己斗篷里暖和的不肯动弹的黑白老鼠,都说老鼠会打洞,滚滚你能打出个能让我们进去的洞吗?
光卖萌不干活的滚滚:“……”
正当地球人一筹莫展,准备翻出醉老头店里他们搜刮来的小型激光枪,想试试能不能学老电影里一样一枪把锁头打烂破门而入时。
阿萨斯已经毫不费力地拖来一具警卫机器人的残骸,他之前把人家一门老小都拆得四分五裂面目全非,现在又开始折腾它们的尸体拼凑出一架完整的激光炮来——对,就是之前把天上飞的大雁射到连渣都不剩的那玩意儿。
轰——!
一阵浓厚的烟尘弥漫下,阿萨斯干脆利落地把由于缺失了缓冲部件而一炮就炸膛的激光炮扔到一边,拄起他根本不需要的拐杖,径直走向已然破开足以能容纳人进入大洞的监狱大门,若无其事地道:“走了。”
何知树:“……”
这才是真正的破门而入!!
多亏伦道夫所下的宵禁令,饶是弄出那么大动静愣是没有一个活人敢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何知树跟阿萨斯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地走进被激光轰炸至渣的监狱大门。
那里面黑洞洞地,不止没有声音,连一丝活物的气息也没有。监狱明明没有其他出口,却能从里面吹出阵阵阴风令人脊背发凉……不像是关押重犯的监狱倒有点像是年久失修的鬼屋。
何知树裹紧了斗篷,妈哟,更冷了。
监狱门口往下是一条长长的黑暗阶梯。
何知树从斗篷下扎在腰带上的口袋里取出一根蜡烛——没错是蜡烛。
之前在醉老头店里把这个时代的淘汰物翻出来的时候,何知树非常严肃认真的纠结了一下是把这件古早器物作为这趟旅行的收获,收起来回去之后到古董博物馆卖钱,还是让它在旅途中发挥他实际的通途,在黑暗中照亮他们前方的方向。
然后等何知树把包装纸也一道翻出来之后,他就把第一个念头给甩到了姥姥家。
这些是低温蜡烛。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种低温蜡烛,它被广泛运用于某种不和谐的邪恶运动。谁知道为什么这种垃圾堆里的杂货店,资源匮乏的连个通讯器都找不到,而偏偏这方面的货源居然应有尽有到都能开一个小型展览会了。
枯树城居民你们到底是有多重口?
即使蜡烛本身自带马赛克,可它依然能起到照明的作用。
何知树一手端着蜡烛走在阿萨斯身侧,昏黄的蜡烛光把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拉的狭长模糊,重叠纠葛在一起,亲密地就好像是一个人。
通道的墙面上布满了锈迹和污渍,混合着一种腥涩森冷的气息,逐渐从通道的尽头蔓延过来,越往里走,这种令人不适的感觉就越强烈。
等他们走到尽头,也终于见到了那个被拷在墙上奄奄一息的红发男人。
晦暗的烛光下,才不见几个小时的派星手臂张开被拷在墙上,双膝跪地,衣衫褴褛脸色煞白,头无力地垂落下,整个一副被玩坏了的凄惨模样。
在听到脚步声后他艰难地想扬起脖颈,没有成功。于是只能从干裂的嘴唇中发出夹杂着痛苦的j□j声,以彰显他还是个活的。
面对此情此景,何知树都没敢第一时间上去把他放下来:“……这些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阿萨斯抬起头在空气中嗅了嗅:“没有血腥味。”这说明派星并没有被用刑,然后他踱步到墙角,在靠近墙壁边缘的地上拾起一只并不起眼的透明针筒。
“是什么?”
阿萨斯放在鼻下闻了闻,没等何知树开口讽刺他是狗么还要闻一下才知道是什么东西。外星人动了动嘴皮:“免疫抑制剂。”
何知树:“……”
免疫抑制剂这玩意儿他知道,作用就是让人免疫力下降,通常用在器官移植等手术后,降低排斥反应。龙奉办公桌的常备物品,还大刺刺地装在无菌杯里。
据说曾经有好奇心旺盛加双商缺失的学生不小心喝下一杯……后果他就不想回忆了。
镣铐被打开,被成功解救下来的派星摔倒在地面上,吃力地倒抽一口气。他脸颊绯红,额头只冒虚汗,掀了掀眼皮便不动了。
阿萨斯早有所料般说:“这是一种经过高度强化的抑制剂,可以让一个免疫功能正常的地球人在一个小时之内变成磕破点皮都要病菌入侵溃烂一片的赫梅特人。”不同的是赫梅特人有一套独立完善的生命系统,热情开朗死而不僵。长了八个心脏造血能力旺盛,日日来大姨妈都照样活蹦乱跳精气神十足。
何知树啧啧着环视这间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