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树把大家召集了起来。伊万左脸写着不,右脸写着安:“船长,是要商议关于……那个的事情吗?”
看来他这两天确实被那东西折磨得够呛,但是自己重金(并没有)请来的的船员居然连碗都洗不好这个事实还是令何知树啧啧摇头。
他把这件事开诚布公的跟大家说了,其中为了顾及某位船员的面子,隐去了伊万被吓得魂不附体的那一段。
奎克笑了笑说,如果是他的话,事后会把厨房清扫一遍,检查是否有特殊生物附着在船体潜入。
崔健冲不吭声,只是默默按住了腰间的配枪。
于是何知树可以光明正大地用鄙视的眼神看向伊万同学,看吧,人人都有应对方法,就你一个跑到我面前来嘤嘤嘤,还不快自我检讨一下。
伊万同学窘迫地低下了头。
何知树:“你们觉得是什么,别跟我说是闹鬼,否则我要考虑一下是否给你们下达解雇书,理由是背离社会主义精神文明,迷信封建的资本主义文化。”
奎克摸了摸头发乱糟糟的后脑,他们都是被何知树从床上急召起来的,一时没顾得上打理仪容:“睡前我检查过飞船的防御系统,没任何问题。我们出入都需要虹膜扫描,进入设备库等特殊地更是需要验证dna,即使有什么东西附着在船体也不可能不触发任何防御机制地进入飞船内部。”
何知树点了点头:“而且这颗星球上并没有生命体。”
崔健冲面无表情地给他的弹枪上膛,轻启薄唇蹦出一个词来:“纯能量体。”
几个明白人对视一眼,眼中隐隐透着些许兴奋的闪光。
对此一无所知的伊万:“……等等,纯能量体不算生命体吗?!”
读了这么多年书各种知识点都能滚瓜烂熟的何知树张口就道:“早年星际联盟把它从生命体里剔除了,理由是某些纯能量体过于接近纯能量,无法自身繁殖或者生长发育。”
通俗的来说就是你既不能生小能量体,也不能长成大能量体,凭什么要蹲在教科书的生命体栏目里混淆视听?
其实把纯能量体单独摆一个类别还有一个原因。
纯能量体,顾名思义就是以能量组成的一种特殊形态的生物,种类简直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无论它们是什么种类,能跑能跳还是能生娃,反正在某部分星际要员的眼中,这些东西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能源储备库。
一颗鸡蛋大小的高等纯能量体,价格非常昂贵,能提供一座b级科技城市长达数十天的能源供应。
如果这玩意儿被归纳成生命……见鬼的宇宙间一定又要多出一大票麻烦死了的某某保护组织。
何知树眸中隐隐闪烁着名为‘钱串子’的光芒,转身在飞船资料库中调出龙奉导师的有关哈勃k89星系的资料集。
搜索类别——纯能量体。
且不管船上这只纯能量体是打哪里冒出来的有什么企图。
几位船员对视一眼,得出一个结论:管它是天上掉的还是地上长的,他们能不能离开这颗破星球就靠它了……掳袖子抓起!
由于飞船主要还在休眠,所以检索起庞大的资料库速度就显得格外缓慢。
何知树打开智能终端写下他今天船长日记的第一笔:“今天,我们疑似在飞船内部发现了纯能量体,这很有可能得以缓解我们目前的困境……”
……
先前在厨房事件上丢足了面子的伊万自告奋勇:“我有主意!我是蝉联三年打小飞行人比赛的地球区冠军!”
打小飞行人这个游戏搁在二十一世纪就叫打地鼠。
不同的是小飞行人出现的更快,更神乎其技,更你眨巴了个眼睛它就能在比赛地图上跨越一个星系。
何知树丝毫不信任他:“你确定?”但还是在对方殷切的目光下亲自动手准备了一锅用作诱饵的炖菜。
伊万同志手持钛金属锤子,气势如虹地两腿叉开,双膝微曲,全神贯注地守候在饭桌旁边。
二十分钟过去了,桌面上的饭菜没有半点被动过的感觉,卷毛大汉已经开始头昏眼花,双手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抖啊抖啊抖。
这确实有点为难一个长期趴伏在电脑前的阿宅。
在场有人毫不意外地嗤了一声。
伊万愤然回头,充满敌意地把目光投射在发出声响的崔健冲身上。
崔健冲坦荡地回看过来:“你连诱饵都没弄对,怎么可能抓得到它。”
伊万:“不用船长做的菜,难道要用你烧的破罐头?”
何知树抬头:“如果对方的要求仅仅只是饭菜的话,那么在我做饭时它就应该出手了,不必等到饭后你去洗碗。”
伊万面目惊恐:“难道它的目标是我!”
何知树:“……你想多了。”
他伸手碰了碰碗边,感受到上面残留的余温道:“它应该只能食用完全冰凉的食物。”
这令他回想起某个皮肤冰凉的二五八万号拽星生物,脑袋里浮现出一团奇怪的纯能量体舒舒服服地贴合在那只生物身上缓缓蠕动不肯起来的画面。
何知树:“……噗。”
伊万:“……?”
奎克:“……?”
崔健冲:“……”
船长最近总是爱走神。
才二十分钟就已经耗尽体力的三届冠军伊万同学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崔健冲冷笑一声,说:“我来吧。”
比起伊万的简单粗暴,崔健冲的捕捉方法显得更加含蓄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