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曜每拿起一样东西,滕辉月都拍着小手说“饭饭”,于是明帝毫不犹豫地把他“饭饭”的东西全部给他。
最后见齐明曜似乎体力不支,内侍太监苏顺把所有物什堆起来都成了一座小山,明帝大手一挥,索性把捉周礼上的所有东西全部给了滕辉月。
其余旁观的人从震惊到眼角嘴角抽搐到麻木,不得不承认他们都见识到一个与众不同的捉周礼,对滕辉月这个新鲜出炉的元徵雍主在明帝心里的地位的估量又加了好几层。
捉周礼过后,明帝在汝南王府、公主府、安国公府一众人的瞪视下,稳稳地抱起滕辉月施施然道:“朕尚有政务需要处理,各位自行散去吧。”然后,毫无压力地往祥和殿外走。
——处理政务需要把刚满周岁的滕辉月带上吗?他们还等着再抱一抱这小东西的!
其中安国公世子滕祁山最想跳脚!他可是准备好好教导自家儿子,让他喊一声“爹”呢!明帝臭不要脸,居然中途直接劫走人!
汝南王齐梁同样臭着脸,指着安国公滕海道:“明日你到王府来,向本王好好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听说过明帝甚为喜欢宝贝曾外孙滕辉月,但喜欢到这个程度却是不寻常。
安国公对齐梁这个双重的老丈人一向恭敬有加,连忙恭身道:“是,王爷。”
齐梁哼道:“没用!连亲孙都抢不过旁人!”拂袖而去,完全无视坐在一边的老安国公夫人严氏。他与已过世的老安国公交情不错,却看不上老安国公夫人严氏的作派。先有齐澄难产而亡,后有齐珍嫁入安国公府苛待齐澄唯一的血脉滕祁山,弄得家宅不宁,齐梁认定其中有严氏从中作梗。若不是他不屑与女人计较,早出手教训她。
老安国公夫人严氏顿时感到一阵难堪。
安国公苦笑:“恭送王爷。”他能说什么?这个和他抢亲孙的“旁人”是明帝!连汝南王自己都不好与明帝争,只能拿看不顺眼的倒霉女婿迁怒。
汝南王妃薛氏冷淡地看了严氏和安国公一眼,唯有对滕祁山和齐敏时才笑一笑。她的性子一向如此,以前还会因为有贴心温柔的齐澄在而稍稍软和些,如今的安国公夫人却是她死对头赵侧妃的女儿,除了齐澄的儿子滕祁山和身份尊贵的福康长公主齐敏,以及她的小曾外孙滕辉月,安国公府其余人她是一个都看不上。
老安国公夫人严氏松弛的脸皮绷了绷,恼怒更甚。
随后走过来的汝南王世子齐澈与他的贵侍林凡倒是礼数周全。安国公与齐澈淡淡寒暄了一番。而后齐澈转到安国公世子滕祁山面前。
“舅舅、林贵侍。”滕祁山施礼道。
齐澈一手扶起他,态度比之与安国公亲切不少,道:“明日你与国公一起来吧!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考校你的骑射了!”
滕祁山道:“我的骑射是舅舅亲自教的,我可不敢拉下半分,给舅舅丢人!”
齐澈大笑,拍拍他的肩:“好!好!”又笑着看向福康长公主齐敏,感叹道:“如今看到你们过得好,我总算没有辜负哥哥的托付。”齐澈与齐澄兄弟感情极好,齐澄早亡是齐澈一直无法释怀的伤痛。故而他对滕祁山这个外甥极为照拂。
提起早逝的文爹齐澄,滕祁山眼里闪过敬爱怀念的光,默然不语。齐敏安慰地捏捏他的掌心,俏皮道:“堂叔父舅舅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夫君。”按辈分,齐澈是明帝和齐敏的堂伯父。
听到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齐澈失笑,温和道:“你们都是好的。”
又说了几句,齐澈带着他的贵侍林凡和安国公他们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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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王齐梁是个性急的,已经骑马先行一步。
汝南王妃薛氏的马车停着等候,待齐澈并林凡上了另一辆马车,便扬鞭启程回汝南王府。
马车内,齐澈对着林凡慨然的孩儿已经成婚生子了。”齐澄年长齐澈五岁,稳重大气,温柔文雅,身为文子,却极具长兄风范,教导齐澈良多。兄弟俩一直亲厚。
林凡见齐澈神色郁郁,轻柔道:“可不是呢?你我都成了祖一辈的人了。明日阿山过来王府,你可得拘着阿嵘不让他跟着阿山胡闹!”
齐嵘是齐澈和林凡的亲生儿子,也是齐澈唯一的一个儿子,现年十八岁,已娶妻半年,妻子是江南望族周家的嫡女,刚诊出有了一个月的身孕。齐嵘聪颖活泼,与滕祁山这个表兄好得跟同穿一条裤子似的,成婚了依然没有变稳重些,十分令人头痛。
想起家里那混世魔王似的的儿子,齐澈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看着林凡沉静宁和的脸,齐澈握住他的手,喃喃道:“是我委屈了你……”
齐澈虽然贵为汝南王府世子,很得汝南王齐梁看重,但日子过得并不顺心。父亲秉性fēng_liú,王府内姬妾无数,庶出的子女多达十六个,尤其是赵侧妃所出齐远是庶长子,几乎分去齐梁三分之一的宠爱。生母薛氏虽是元配嫡妃,与父亲感情却一般,性情孤傲清高,不但无法护着一双儿子,还时不时因为其他宠妾的挑衅而做出糊涂事,要儿子们善后。文子哥哥齐澄在世时还好,他最得齐梁欢心,连带齐澈都跟着沾光。可是齐澄早逝,齐澈立刻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连阻止庶妹齐珍嫁给哥哥的夫君安国公都做不到。
林凡之父是太学祭酒,门户清贵。齐澈与林凡在太学结缘,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