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
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香味虽不浓烈,但却清香雅致,仿若青竹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全身舒畅。
这里确实是个舒心的居所。
不知不觉迷桐已经来到明月阁里住了两天,她不但不用做宫女的分内事,而且还有人每日为她送饭,送衣服以及一切日常需要的物品。
一时间,她宛若一个养尊处优的小主。
只是日子越是平静,她的心却越是不安。
现在她发现每次她不安的时候就想见小宸子,也许她对小宸子已经渐渐的产生了依赖了吧。
因此当宫女再来为她送食物的时候,她便试着打听小宸子的消息。
“这位姐姐,可知道这东宫里一位叫小宸子的公公呀。”
“小宸子?”宫女先是疑惑的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东宫里好像没有这位公公,姑娘莫不是记错了。”
“不会的,我不会记错的。他说他是东宫里的小太监,小宸子。”(其实人家从头到尾就没承认过他是太监!”)
迷桐的样子十分笃定,宫女只能悻悻的说:“也许有吧,只是我入东宫的时候也尚浅,很多人也是认不到的。”
“哦。”迷桐失望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日子又平淡的过了几日,
她原以为沫颖儿会来的,亦或者是宣自己去见她。
可是这两日里,她却没能见到沫颖儿。
心里有疑惑便无法住的安心,因此在一个午后迷桐走出了明月阁。
除了想见一见沫颖儿,她也想见一见小宸子。
小宸子说过他是在东宫里当差的。
她希望能找到他,告诉他,她也在东宫了,以后他们就能一起共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小宸子,她突然觉得这个东宫也没那么冷漠,至少她还有一个好朋友在这东宫里。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相见的人总是不容易见到,而不相见的人却总是急着冒出头啦。
“哎哟,真是没想到你的命居然那么硬,到了凤栖宫里还没死,真真是命硬呀。”
如此熟悉而有尖锐的声音,除了与她刚进宫一起在内务府学习规矩的程月花还能有谁。
在内务府的时候,程月花就仗着自己是奉车都尉的千金,成日里颐指气使的。
处处针对于她和柳诗诗。
原本想这程月花到了东宫性子可能会收敛一些。
只是没想到这程月花到了东宫,嚣张的气焰不但没有丝毫的克制,却越发嚣张了起来。
迷桐不打算理会她,只当她是路旁一只乱吠的动物,径直的想要走过去。
可是程月花却故意挡住了她的去路。
迷桐并不恼怒,只是微笑的抬起头,看着程月花,笑笑的说道。
“程月花,没人教过你,好狗不挡道吗?”
一听迷桐的话,程月花气急败坏的指着迷桐说道。
“你这贱婢,居然敢出口羞辱于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区区一个无品级卑贱的宫女,竟敢对身为正八品二等宫女的我,如此无礼。看我今天如何对付你。”
程月花瞟了一眼身后的几名宫女,“给我好好修理这个不懂礼数的贱婢。”
陈月花之所以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从无品级的待选宫女,擢升到正八品的二等宫女。
都是因为她的父亲奉车都尉暗地里买通关系,为她铺路。
在朝政上奉车都尉隶属韦氏一族,他们韦氏此刻想培养的是一名宫中女官。
而程月花身后的那群小宫女便是见风使舵之人,她们当然知道崔尚宫年事已高,即将告老还乡,而未来尚宫之位大多数是会是由依附在韦氏权势上的陈月花继任了。
因此平日里为了巴结程月花而无所不作,甚至以与程月花一起欺负其他宫人为乐。
此刻又一个摆在眼前欺负新宫女巴结程月花的机会,他们又如何能错过呢。
她们不约而同的一涌而上,犹如恶鬼一样扑向迷桐。
迷桐灵巧的躲过她们这一群泼妇般杂乱无章的攻击,就凭她们这些三脚猫的撒泼功夫,哪里是迷桐的对手。
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已经被迷桐通通打翻在地,迷桐还心情很好的把她们一个个叠罗汉的垒起来。
从上往下,哀叫声依次增强。
迷桐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下手关节,对程月花轻松的说道。
“没人了,你上吗?”
程月花知道她根本就不是迷桐的对手,哪里敢轻举妄动呀。
这时她突然看到了什么东西,眼睛睁大了些许,而后突然扑倒了迷桐的脚边,哭喊着。
“姐姐饶命呀,这个东宫您最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求你饶了我们,别再打我们了,求求你了。”
迷桐知道在她修理完程月花的爪牙后,程月花应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