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成轻轻给塔雅思盖好被子,一边起身一边压低怒火道:“怎么会这样,大夫怎么看的?大夫呢,把大夫找来!”
玉潇然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赶忙上前道:“叔叔,您消消火,那些大夫我看了,也都是些庸医,就别让他们来了,索罗就是需要修养,您平时多来照顾照顾她就好了!”
“是吗?”赫连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正觉得有什么不对时,床上少女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塔雅思头偏向玉潇然方向,痛呼一声:“好痛!”
玉潇然暗赞一声,好戏!
赫连成连忙转身低首看向塔雅思,声音微紧:“别乱动!”
塔雅思一看到赫连成,似乎极为生气和激动,手凌空一推大喊道:“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
赫连成欲给塔雅思掖被角的手一顿,玉潇然忙上前,似乎是极为不悦:“索罗,不得无理,王爷一大早知道你伤情恶化,口没漱,脸没洗就慌慌张张过来了,你怎么还赶王爷走!”
话音刚落,玉潇然眼尖地瞥见赫连成眼中划过一丝狼狈之色,心中不禁对塔雅思大加赞赏,不愧是托里木的亲妹妹啊,这演戏的功夫,无师自通啊!
塔雅思未将玉潇然话听进去,依旧摆着手:“我不管,他一点都不喜欢我,他还在这里干什么,我不要看到他!你让他走!”
“好好,你别乱动!别乱动,我走,走!”赫连成忙不迭按住塔雅思乱动的小手,叹了一口气,起身看了眼玉潇然,“你好好照顾她!”
玉潇然对着塔雅思眨了眨眼,后者看着赫连成掀帘而出的身形,焦急不安瞬间出现在脸上,一句挽留的话欲脱口而出,却被早已洞察先机的玉某人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吓得咽了回去。
玉某人示意塔雅思稍安勿躁,又急急转身出帐追上离去的赫连成:“王爷!王爷!”
赫连成猛然转身,神色有一瞬间的紧绷,下一刻却依旧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的定远王,声音却有些紧张:“怎么了?”
玉潇然似是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开口一笑,轻轻凑到赫连成身边小声道:“叔叔真的要走了?”
赫连成略一放松却是一愣,随即无奈而笑:“都被下了逐客令了,我不走还能赖着啊我曾经爱你如生命!”
“叔叔有所不知!”玉潇然神神叨叨,“同为女子,侄女心里再清楚不过了,索罗对您的心意您也知道,她说不想见到您您也信?小女子家家的都爱说些口不对心的话,她赶您走您还真走!亏您还是英明神武的战神!”说到后面,玉潇然还微微鄙视了赫连成一眼。
一旁楚关显然把玉潇然的话听得一字不落,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作面无表情样,心道,也就这俩,一个敢胆大包天地给威震天下的定远王下逐客令,一个又眼巴巴跑出来数落加鄙夷!
赫连成目光突然深远,接下来的话确实让玉潇然措手不及:“那你的意思是,当年翎歌说不愿意跟我走,实则也是口不对心?”
玉潇然一愣,接下来的话却是脱口而出:“那……那怎么能一样!索罗是心仪您的女子,但是我娘亲她心里没有您啊!”
赫连成的脸色一顿,眼中迅速闪过一丝黯然,随即自嘲而笑:“呵呵,是啊,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没有我……”
玉潇然在赫连成脸色一变之际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慌了神结结巴巴道:“我……我……不不……您……我……”
“你不用再解释了,其实这些,我都知道!”赫连成看着玉潇然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眼中闪过莫名的情愫,“你先进去照顾索罗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玉潇然眼睁睁地看着一场费尽心思撮合计演变成了黯然伤神离去会,只得悻悻回王帐。
一进王帐,塔雅思就迫不及待道:“哎,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玉潇然连忙上前按住塔雅思,黑着脸道:“你可别再胡闹了,你再故意弄破伤口我就不管你了!”
“哎,别!”塔雅思一脸着急,“玉姐姐,不是您说要先让他着急吗?你怎么又怪我了?”
“我……”玉潇然无语,“我是给你说先乱其心,可我没让你这么对自己啊!咱涂点鸡血什么的不就好了,下次你别胡闹了,听我的!”
“好了,知道了!”塔雅思一脸委屈。
接下来几日里,在赫连成往来王帐次数频繁的同时,永宁圣旨传来,改怀然为怀然郡,原怀然四王子任郡王,其余王孙贵族剥去官职爵位享受原本俸禄不变,怀然百姓同为北牧子民,牧地与人口重新编制,一视同仁,并任命定远王为怀然郡监制,与郡王共同治理怀然;中郎将余冉,在边关之战中战功显赫,着三日后回京述职时另行封赏。
怀然贵族对这道旨意自然是欣然接受,作为亡国之奴,他们本就已苟延残喘,却不料北牧恩威并施,已大出他们所望,岂有不受之理?而且百姓自那日北牧进驻并没有想象中的烧杀抢掠,相反他们的可汗不顾他们的死活,百姓本就思想简单,丰衣足食国泰民安,至于最高统治者是谁,却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闲话罢了。
三日后,玉潇然启程回京。
“索罗,军营复杂,你自己小心,你哥哥那边,我已经托人带去信了!”玉潇然对着已经可以下床走动的塔雅思交代道。
塔雅思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赫连成,小声嘟囔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