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面上一喜:“这就对了!”说罢,慢慢掀开被角,露出玉潇然被鲜血染红的xiè_yī,上下查看一番,果见只有穿肩而过的伤口已被涂抹好了伤药,血也已经止住了,她眼中似有令人胆寒的光芒刹那间敛尽,而后一边为玉潇然盖好被子,一边故作惊恐道:“哎呀,这么大的伤口,公主还说无大碍,真是苦了公主了!”
玉潇然将她的神色动作通通收进眼底,默不做声。
这一惊呼,惊到了外间的成元帝,他顾不得其他三步两步跨进,威严的声音中有掩不住的焦急:“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
陈贵妃立刻迎了上去,一脸自责:“都是臣妾不好,惊着皇上了!是臣妾看公主肩头有好深一个伤口,一时不忍才惊呼出声!不过皇上放心,已经上过药了!血也已经止住了。”
“父皇独家罪爱!”玉潇然抬首,欲支起自己,却被成元帝眼明手快地按了回去,“父皇,请恕皇儿无礼,不能以身相迎!”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成元帝略一皱眉,又看了一眼青谨,问道,“伤口如何?”
“皇上请放心,伤口并没有涉及到命脉,只是肩胛骨已经穿透,怕是一时间无法行动自如了!”青谨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玉潇然。
成元帝手上动作一顿的同时,语气里也有微微放松:“那就好!那就好!月儿这几日就好好休息,黄甲军那也不要去了,直到伤养好为止!”
玉潇然也不推辞,点了点头,而后看了一眼成元帝道:“听闻父皇也受伤了,在哪里?如何?”
“放心吧!”成元帝安慰地拍了拍有些担忧的玉潇然,“父皇这不是好好的吗?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无碍!只是这刺客怎么好端端地来了星辰殿?”
玉潇然摇了摇头:“皇儿也不知,皇儿一听父皇遇刺,便急急忙忙往外赶,还没出殿门便遇到一群黑衣人要来擒我,那些人武功实在是高,又人多势众,连止澜也受伤了,幸好皇儿命大,有贵人相助,这才逃过一劫!”
“贵人?”成元帝一愣,“是谁?”
“皇儿也不知,那些刺客不敌,便跑了,那救皇儿性命的人也随之走了,并未报上姓名!”玉潇然轻轻答道。
成元帝广袖一甩,似是极为愤怒:“哼!真是反了天了,此事朕一定会彻察到底!”
“父皇也不知刺客是什么人吗?”玉潇然问道。
成元帝眉头一皱:“月儿可听说过夜微阁?”
玉潇然点头。
“夜微阁乃是杀手组织,一向不理朝廷纷争,却不知今日为何插手此事,还伤了你!看来,此事要好好查个究竟了!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本事,竟然请得动夜微阁!”成元帝越说越怒气越大。
“皇上息怒!”陈贵妃盈盈宽慰,“不过是一些乱臣贼子而已,想是恰好撞见了公主,想挟来做人质,皇上切莫因为那些人气坏了身子!”
“乱臣贼子?”成元帝重复着陈贵妃的话,眼中光芒未定。
陈贵妃面色一变,立刻跪下:“臣妾失言,一时妄议朝政,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成元帝收回怒气,看了一眼陈贵妃道。
玉潇然嘴角一撇,冷笑不已。
成元帝站直身躯,低首看着玉潇然:“月儿先好好养伤,父皇还有事要处理!”
玉潇然微微点头:“皇儿恭送父皇!”
待这头安静下来,玉潇然微微起身,靠在床头,声音毫无起伏:“谨,你说,她为什么非要查看我的强势?”
她刚刚故意表现出异常虚弱不让陈贵妃查看,的确是存了试探的心思。
青谨给自己塞了颗药丸吞下,答得含糊不清:“看你死没死呗!”
无视青谨没心没肺的答话,玉潇然冷哼一声,仿佛是在沉思。
“你怀疑是她?”青谨偏首道。
“哼,照当下情形看很有可能,不然她方才为什么把矛头引向乱臣贼子那边,真是此地无银,当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了迷晴惑爱!若果真是她,那她就是故意误导父皇!”玉潇然冷笑。
“那也不一定!你的仇家那么多,是来夺凤璃玉也不定!”青谨撇了撇嘴,看了一眼默不做声的青慎,“你说对吧,慎!”
后者面无表情将头撇向一侧:“我不管那么多!”
玉潇然啧啧一声,声音有些幸灾乐祸:“谨,你惨了,慎好像在生你的气!”
青谨一愣,随后看向一言不发的青慎:“喂,木头,怎么了?”
青慎依旧面无表情,沉默半晌,在另外两人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丢下一句:“你们两个,都不许有事!”而后有些不自在般走了出去。
青谨一愣之后,戏谑的笑颜上突然有了欣慰的色彩,眼中似有温热的液体闪动,他在怪他用身体挡住那足以致命的掌势吗?
玉潇然也是一愣,想起不久前的惊魂未定,又起后怕之心。
“姐弟情深!”戏谑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温情氛围,随即行如鬼魅的妖娆紫影翩然而进。
青谨抽了抽鼻子:“我去哄哄木头!”
玉潇然靠在床边半阖了眼,声音略带疲惫:“你怎么又回来了?”
龙延拓答得毫不迟疑:“什么叫做又回来了!我根本就没走!”
玉潇然透过微阖的眼眸,看见玉立的这人如流光泻影一般绝美,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自己肩头的鲜红处,仿佛有未明的温软划过,噙着魅惑如曼珠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