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事有蹊跷,先抓起来送到大人那里,让大人看看!”一道声音也随之响起。
那扑空的女子未料两个大活人竟凭空原地消失,一时间未能回过神来,这一个愣神,却只觉浑身一紧,已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拖向未知处。
只见被带至的地方阴森无比,两边昏暗的烛火看不到尽头,竟呈七色不停地闪动跳跃,四周形态各异的妖魔鬼怪雕像栩栩如生,使这里看上去诡异且神秘。
“老黑,这丫头该不是被吓傻了吧!”那左边拉着铁索的白衣鬼差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女子道。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谁说我傻了!”
这猝不及防的声音传出,使得开口说话的鬼差一个激灵,倒是吓着了他自己,然还未等他开口,便只听上前方黑影之中一道威严肃穆的声音打下:“何人在此喧哗?”
前方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一顿,面目离了严肃起来,恭敬下跪道:“启禀大人,抓到一个女鬼,但她却依旧带有前世印记,小的不知如何是好,还请大人示下!”
“哦?”阴影之处的人似是极为诧异,那处突然明亮了起来,露出上方身着红衣绣黑面、留着大胡子的人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微微前倾似要看清下堂情形似得,而后幽幽道,“下方何人?报上名来!”
那被点到的女子却是一脸讥诮,别过脸去,似乎不打算开口。
“放肆,大人问你话呢,你竟敢不答?”白衣鬼差跪地不起,偏首一声怒斥。
上方大胡子也是重重“嗯”了一声,极为不悦。
黑衣鬼差忙上前道:“大人息怒,这女子性情有些倨傲,一直不肯相信自己已是鬼魂,不如叫判官查上一查,便知分晓!”
大胡子略一招手,旁边便有一人上前将一本厚厚的簿本交给了他,他掀开一看,声音低沉:“赫连捧月,北牧皇族之女,生于成元三年四月六日,怪不得这么倨傲,原来是人皇血脉,俗名玉潇然……玉……潇然?”
那人念及此处,突然再次重复一遍,而后惊坐而起,满面震惊之色,半眯着的双眼顿时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三步两步跨下台阶,盯着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结结巴巴道:“你……你是玉潇然?生于北牧,长于碧遐谷的玉潇然?”
此人正是玉潇然,确切地说,是她的魂魄,只是她自己不知而已,她双眼一翻,冷哼道:“既抓了我来,还问我是谁,装模作样我曾经爱你如生命!”
那大胡子却是没接话,猛地转头瞪着那一黑一白两个鬼差,声音如同怒滚的惊雷:“混账!你……你们把她给我抓来了?你……你们……”
他这番德行,委实有些对不住他方才出现的那犹如乌云蔽日般的威风凛凛模样,使得那两个鬼差一愣之后跪地的身影开始颤颤巍巍起来,一人面露不解:“大……大人,小……小的见那身体三魂七魄已然出窍,便……便招来了地府,难……难道错……错了吗?”
“错!大错特错!你……你们两个不长眼的,你你……你们怎么把她找来了!”大胡子满面焦急之色,就差跳脚了。
玉潇然一愣,她?她怎么了?难道抓错人了?她再次审视四周,想起方才几人的对话和那两个鬼差神出鬼没的身法,以及毫不费力地捆在自己身上的绳索,面色一变凑上前道:“你……你们真不是人?”
大胡子转过头,换上一脸陪笑:“这位姑娘,真是对不住,我们……我们抓错人了,马上就送你回去!马上!”
他说完,便又瞪一眼呆愣的黑白无常,低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松绑!然后送这位姑娘还阳!”
黑白无常站起身,白无常前去松绑,只听黑无常道:“大人,从来只听九幽地府有来无回,没听说过有来有回的啊?”
“笨蛋!”大胡子一脚踹在黑无常屁股上,一把将他拽到一旁,压低声音,“天煞之子和地煞之子挑动棋局,参与人间浩劫,却不料一子有变,结局已然成谜,这趟浑水,我们九幽蹚不得,否则不是你我能够承受得起的!如今我们再不还魂,怕是将来浩劫一过,就会有人打上门来算账的!你差点给我捅了个大娄子!”
“噢!”那黑无常是懂非懂点点头。
玉潇然耳朵尖,一边去身上的铁索一边竖起耳朵将那边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嘴角轻轻翘起,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低首不动声色地整理着衣服。
“姑娘,我们这就送你回去,送你回去!”那大胡子一边陪笑,一边欲上前引路。
哪知请神容易送神难,玉潇然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幽幽道:“哎,不急不急!”
那大胡子一愣:“怎么,姑娘不想还阳了?”
“还是要还的!”玉潇然揉了揉手腕,“只是我这被你们呼来喝去的,您就不表示点什么就把我打发走了?”
“那依你的意思……”大胡子看着她灼灼的目光,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笑了笑,犹如白鹭掠水一般淡然却笃定:“如果我所料不错,您就是这九幽地府的主人吧!您抓了我这不该抓的人来,现在是没有人,哦不,神不知鬼不觉,但难保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到那时,恐怕您就没这么好收场了吧!”
大胡子看了一眼身后的黑白无常,后两者立刻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