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长老召集全族族人来到祭坛,也就是那日玉潇然与慕容修文二人第一次和九浮楼碰见的地方,此刻,玉潇然三人正隐在人群之中。
大长老带着众人徐徐走上高台,玉潇然看向慕容修文,见他神色有些黯然,众长老中,惟独缺了被罚去面壁的二长老,她安慰道:“你放心,二长老必不会怨你!”
慕容修文微微敛眸,沉默不语。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龙延拓在旁边漫不经心道。
玉潇然瞥他一眼:“你少说几句!”
话音刚落,她便浑身一顿,随即一脸懊恼之色,不经意间,她流露出了责怪的语气。
余光瞥到一侧的慕容修文,本来就神色未明,而在此刻,唇角更是翘起一抹苦笑,而另一侧的龙延拓,唇边的一抹浅笑,似乎有扩大的趋势,她伸出手去覆上慕容修文的手,唇边笑意浅浅,定定地看向他。
龙延拓逐渐扩大的笑意,刹那间戛然而止,但也只是一瞬,依旧还是那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手间温软有力的触感,慕容修文眉宇间的忧色,一点点消融,渐渐地软化成一片温暖的春水。
这边说着,高台那边,钟怀仁已经被人架着抬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身蓝衣的‘玉潇然’,这俩人一出现,数千道目光,立刻聚集了过来。
慕容修文和龙延拓,双双把目光转了回来,眼底的诧异,分毫毕现,特别是龙延拓,唏嘘不已:“啧啧啧,我以为这大长老顶多是找个与你样貌相似的人,瞧瞧,啧啧啧,瞧瞧这神态,这动作,这表情,啧啧啧……”
“哼,还有在你应天帝意料之外的事情,真是难得!”玉潇然冷笑一声,“应天帝难道没想过,高台上的人是真的,我……不过是个赝品而已!”
龙延拓手上动作一顿,良久之后复深深看了她一眼,抬首看向高台,漫不经心道:“像!太像了,你瞧着一颦一笑一蹙眉,比你自己还像你自己,可就是太像了,反而物极必反,你瞧瞧,这一举手的动作,多生硬啊,这一抬眸的表情,多难看的,这一抬脚走出,步子多小啊,或许无懈可击,可我怎么瞧着,就是另外一个人呢!莫说是我了,就连这钟怀仁,也不会相信!”
“钟兄也……”玉潇然面色一顿,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
“从钟怀仁出现在众人面前到现在,他可曾看过他身侧的那人一眼!”龙延拓神情淡然,目光微敛,“你的丞相,只要你在他身边,他的视线,可是一刻都不曾离开过你!”
“胡言乱语!”玉潇然顿了顿,这才仔仔细细看了被人架着的钟怀仁,果真是从被绑着的那一刻到被绑定,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下。
高台之上,钟怀仁被五花大绑定在十字架上,‘玉潇然’身后跟着左护法,被单手扣住,倒也是有模有样。
大长老见钟怀仁落定,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朗声道:“族人们,纳兰逸轩,身为我族之人,竟然罔顾我族律法,现在又利用其对九浮楼的了解,私自带外人闯入九浮楼,企图窃取九浮楼的机密,而且到现在还不思悔改,经长老会商议,今日对其处以火刑!”
“大长老如此急着要人性命,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高台上的‘玉潇然’,也就是连邪,冷笑着看着高台上的大长老。
“你休要胡言乱语!”大长老面色一顿,冷喝道,“老夫敬你是客,不与你多言,待我族事务一了,老夫会命人送你下山!”
“大长老若是敢伤害我朝丞相,日后,我必定加倍奉还!”连邪冷声道。
台下的龙延拓,又是一声唏嘘:“啧啧,瞧瞧这横眉竖目的模样,矫揉造作!”
“老夫不与你多费口舌,是非功过自在人心,我族有我族的规矩!”那方大长老一甩袖,转身道,“时辰已到,行刑!”
“不行!”连邪嘴唇一抿,略一使劲,便轻易摆脱了左护法的束缚,冲上前去挡在钟怀仁面前,“不,你们不许伤害他,谁都不许!”
下方龙延拓愣了愣,目光微微一敛,若有所思。
“看戏看够了吧!该我们现身了吧!”玉潇然冷冷斜了他一眼,翻身欲起。
“等等!再看看!”龙延拓指尖按上了她的肩头。
她看了一眼龙延拓,皱了皱眉头:“再看看?”
“你没发现,这个女人,是真的不想让你的丞相死?”龙延拓漫不经心抚着袖口的龙纹,淡淡笑着。
玉潇然微微敛眸,略一沉吟,是了,‘玉潇然’现在内力被锁,怎么能够摆脱武功深不可测的右护法的束缚,按照大长老的想法,顶多是让她在众人面前威逼利诱一番,又怎会真的让其扑到祭坛之上阻拦而难以收场!
那边大长老面色一变,看得出是真的怒了:“你……你让开,再不让开,老夫可不客气了!”
他双目圆睁,带几分威胁地看着连邪,使她身形一颤,却是倔强地站立原地不动,固执道:“你不放人,我就不让开!”
“左护法,把她拉开!”大长老眼底划过不耐之色。
“啧啧……”龙延拓再次唏嘘,“真是把你的言行学得入木三分!也不知大长老哪里找来这么有意思的人!不过,看这样子,倒是对你的丞相,动了真心了!啧啧啧……看不出,就那呆头呆脑的冰块,还能有这么大本事!”
“应天帝的眼中,除了您自己,还能有谁能入得了你的法眼!”玉潇然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