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赫连成,玉潇然也不担心回到军营该如何撒下弥天大谎了,只将这事交给赫连成去办就可,无形之中,玉潇然显然已将这位痴念母亲十多年的男子作为了自己最为信任的人。
玉潇然无故失踪一事,赫连成理所当然地将责任推给了无辜的行将朽木的怀然王庭,于是,我们英明神武的定远王殿下,便对自己的将士们塑造了一个在九死一生中英勇无畏反抗敌军劫持追杀忠君爱国热血奋战的高大的中郎将形象,并号召全体将士为我们受尽屈辱和磨难的中郎将报仇雪恨一雪前耻,定远王本就乃北牧边关将士心中神圣的存在,而这余冉余中郎将又是他们征战怀然中的新的战神与偶像,自然是在听到定远王慷慨激昂的演说之后,立刻群情激愤,个个除却咬牙切齿立誓一定要踏平怀然,为他们伟大勇猛的中郎将报仇雪耻之外,那看向玉潇然的眼中除了同情之外又多了炽热的崇拜。
将士们高昂的斗志和愤慨差点将玉潇然感动的热泪盈眶,我北牧多血性男儿啊,同时又用诧异且崇拜的眼光看着上一刻还是堂堂高高在上一本正经运筹帷幄的大将军,这一刻却成了胡说八道天马行空大忽悠的赫连成,不禁感慨万千,真是人生处处有奇遇啊,爱情可以成就一个人,爱情也可以毁了一个人超能高手在校园。
同时,杨之帆也被冠上了护主有功的头衔,官升两级,成为玉潇然手下得力干将,除此之外,玉某人声称磨难途中巧遇罗索搭救,为报答恩情,将之带到身边,有福同享,众人又是一阵称赞唏嘘,咱们中郎将不仅有勇有谋,而且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真不愧是我等典范啊!
塔雅思第一次来到北牧军营,自是兴奋不已,但却被玉潇然一句如今北牧与钰经同争怀然,若是被人发现了你的身份,我可不管而悻悻睡下,没有心事的人向来是睡得很快,玉潇然听着身侧塔雅思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也是睡不着,便起身向外走去。
夜间的草原静谧且安详,若果不是四周有来来往往巡逻的士兵,玉潇然一定会觉得这里的确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刚坐下不久,身后便传来赫连成的声音:“就知道你睡不着!”
玉潇然准备起身行礼,赫连成一边伸手阻止一边顺势坐了下来:“你一定在想你母亲的事情吧!”
玉潇然低首掐起一丝草叶,拿在手里把玩,自顾自地说道:“自我有记忆起,便只有师父师娘和大师兄,后来又陆续有了三个小师弟,那时我从没想过有关于身世的事情,直到有一天师父告诉我实情,准我出来查明身世,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也是有父母的,后来我因娘亲的一块玉而得知自己身世,呵,原来我竟是北牧遗失的公主,说实话,我对这个身份并没有什么憧憬和想象,身在皇家,远不如外面那么逍遥自在,可是我不能,不能这么自私,我同您一样,不相信从星辰殿抬出来的那一具面目全非的人是娘亲,既然母亲没死,那我便是上天入地也要找出她,因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受苦,我潜入朝堂,企图找出当年真相,可是,命运弄人,朝堂复杂,我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却还是躲不过明枪暗箭,至今却是毫无头绪,我……我该怎么办?”
赫连成默默听着玉潇然简单地诉说自己多年来的生活,面上浮出不忍与自责,叹了一口气道:“孩子,你受苦了!皇叔不如你,皇叔是个废物,我只知道逃避,只一昧告诉自己翎歌还在,却从来未做过什么,就连你,也是如今你再也不需要任何呵护时才遇到,我真是废物,废物!”
玉潇然抬头看着不断自责的男子,开口道:“你所做的,比起那位高高在上呼风唤雨本该身为丈夫的人要多的多!”不错,他为了娘亲,终身未娶,因为自责,远赴边关一待十六年,十六年啊,他本该风华正茂fēng_liú潇洒的年华,却一应付给了最无情的腥风血雨和刀剑黄沙,他应该是最值得敬佩的,这天下红尘,没有几个人能如他这般决绝与痴情,而那个本该保妻护女的人呢,他在金殿御座上指点江山,他在红颜阮塌中流连忘返,他在锦衣玉食里安然度日,噢,是的,或许偶尔间,他会想起星辰殿,然后多情地去看一看,思念思念。
“你不应该怪皇兄,他是你的父皇,而且,他也是有苦衷的!相信我,他也是爱你母亲的!”赫连成听出玉潇然声中的安慰和怨怪,反过来安慰道。
“是因为他是皇上吗?”玉潇然冷笑,爱?那么,到底这爱,爱在江山天下中所占几何?而且她不相信,赫连成对那个人没有恨,否则也不会一去十六年而从不曾回京。
赫连成默然,知道玉潇然已钻入死角,怎么劝都没有用,只得转移话题道:“想听听你母亲的故事吗?那时我与皇兄微服出巡,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你知道她正在干什么吗?她正在街头打抱不平,她那么纤细弱小,但却笑容坚定无所忌惮,口若悬河头头是道地将那个正欺凌乞丐的大汗说得面红耳赤,当时我只道是这是哪里身怀绝技的江湖人士正行侠仗义,只觉她除却几分灵动单纯之外并无其他,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她是不懂武的!”
“啊!”听到这里,玉潇然也暂时忘记了怨恨,不禁讶然。
“呵呵……”赫连成也不禁笑出声,奇异且温柔,一瞬间仿佛早已不是威震三军叱咤风云的大将军,“不错,翎歌确实不会武!后来我问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