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冷的风刺骨凛然,却敌不上心头的阵阵寒意,明珏步履蹒跚,裹着那血色长袍,在这一片无尽冰封的雪国之中亦步亦趋,艰难前行。
良久,她停下步子,长袍、发丝甚至睫毛之上,都无一不是挂满了冰棱雪渣。呼吸略显急促,她已走了有些时候,身后却根本没有人迹追来,这一刻,她的心终于是彻底沉了下来。
“哈哈哈哈,”她猛地扬起头,扬手指天,发狂似得大吼出声:“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苍凉的冰国,绵延万里,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天空似乎与冰雪相接,却又像被后者封堵,迷失在遥远的尽头,在分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冰。回音莫名地响在这里,犹如是无数个她怒骂苍天,质问不公,得到的回答却只有愈演愈烈的寒风冰棱。
呜呜!
耳际的风声越发呜咽,比之阴鬼寒千阵中那阴鬼降临的鬼嚎还要渗人。明珏收回视线,突然心底一跳,眼前一幕顿时再度让她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老天,你他妈还真是对得起我!送给我这么个天大的礼物!哈哈,来得好,来得好!”近似于疯癫的笑声之下,隐隐颤抖,有些胆寒的冷冽。
贯通天地的庞然大物,飓风扭曲着妖娆的身子,倒立的斗型,带着将天都要吸进去的霸道,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明珏面前,以一种令人可怕的速度飞驰而来。
脚底的紫龙像是受到了什么禁锢,身躯居然缩水到了只有一丈有余,明珏此刻却也不管不顾,脚下一划,紫龙飞升,已是彻底冲入了飓风的阵营当中,可就在那一刻,紫龙无声一啸,彻底消失了。
“笨蛋!这是寒涎季风,寒力强的令人发指,你居然还在这里面用火,它会彻底压制你的火的!”白麒咆哮道。
“哼,天若压我,我便破天,地若阻我,我便毁地。”明珏冷冷地道,眼神之寒,竟然丝毫不弱于眼前的所谓寒涎季风,“压制我的火?那我便顺他所愿,用着被压制的火,烧尽它!”
说罢,不顾白麒的无语,明珏已是将体内所有的火灵气释放出来,身躯一颤,立刻放出四个燚身。只不过,这寒涎季风乃是这封天冰国中寒力至盛的寒涎融合所化,每一道风劲都蕴含着无数滴寒涎凝乳,现下这般通天贯地的硕大体形,那寒力自是如白麒所说,强的令人发指!
四个燚身几乎是方方露面,便在那寒涎季风边缘的扫荡之下彻底湮灭。不光是它,就连明珏想要释放出来的魔形源火,也是在出手的一瞬便被压迫消散,可见这季风之威。
此刻,明珏已是彻底丧失了理智,她的心理突然变得扭曲起来,眼神冰冷更甚寒涎。稳住身形,在这寒涎季风中瑟瑟发抖,却是毅然决然地不断分身,释放燚身。
释放,消散,释放,消散……
一次次的轮回,连明珏都早已是记不清究竟有了多少次,似乎是存着玩弄折磨她的心思,寒涎季风缓缓推进,每一次进军一分,带给明珏的,便是痛彻心扉的冰寒与痛意。
长袍早已被季风发出的风刃割破,皮肉上没有血迹溢出,却并非是因那季风未伤她身,而是,在那寒气的淫威之下,血液方才流出,便已被冻结成冰,化为一道冰痕,成了她身上最亮的处。
寒气顺着伤口钻入血肉,明珏却早已是感觉不到那股痛。燚身、魔头一个个在她眼前被压爆,她却就这么不动脑筋地不断分离它们。兽灵域中,白麒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它作为一只兽,似乎是很难理解明珏为何会如此冲动。
可就在四道燚身、一道魔头再度被压爆之际,明珏的唇角终于是弯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她看着手中那脆弱到近乎可以被两指捏碎的魔形源火,这一刻的它不比在血骨宗时的霸气,反而是只有那么一掌之大,却意外地没有显出紫火颜色,反而是如同镀了一层金,煜煜闪光,耀眼圣洁,若不仔细看,似乎无人会以为它是一尊魔头。
“去吧!让这天,这地,还有这寒涎季风,都好好看看你我的厉害!”
明珏沉声笑道,旋即,一弹指,一尊不过巴掌大小的金sè_mó头,已是被她弹射出去,直接冲着一旁的季风撕咬过去。而她本人,则是亮出五龙棍,根本不带紫龙携飞,单单是靠着大宗师强者的短暂滞空,便是挥动起三招棍法。
“五龙棍三招棍法,今日索性就一齐练熟了吧!”
感受到外界的剧烈动荡,白麒一激灵扬起头,仔细地观察起外界情况,却是顿时惊呆了。
“金色的魔头?不该是紫色吗?”它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它眼前一亮,“难道她从一开始就打算用这寒力压抑火焰,破而后立,越挫越勇,借以火属性更上一层?”
自古有压迫便有反抗,这是世道长情,在灵气这类通灵之物上更是如此。每一种灵气都有自己的骄傲,更何况是明珏这变异了不知道多少遍,可谓史上最变态火焰的火灵气!它一旦被这寒涎季风压制,反抗必定无与伦比,惊天动地。而在寒气中历练火属性,更可谓是险中求胜,毕竟若是能以被削弱力量的灵气击败对手,实力自然是在潜移默化中悄然进步的。
“这一次,竟然连我都没看透她真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