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怕让人笑了,你还怕什么?”朱老夫人冷冷道,“不过是让你办点事,你就这么诸多推搪,莫非当了个六品官的夫人,就不将行商的娘家人看在眼里?”
二夫人听到嫡母越说越离谱,心里也憋着一肚子气,最恨这嫡母用这语气说话,最后只好寄出一面大旗,“听说年世子也中意她,母亲,我们朱家可惹不起这号人物,还是就此罢了为好,我再给五弟打听哪家有合适的女子……”
朱老夫人将手中的茶水泼到了二夫人的脸上,看到她一脸狼狈地拿帕子抹去,这看不起娘家的出嫁女真是要不得,“那年家可来提亲了?”
“尚未。”二夫人这回老实地答道,一直生活在朱老夫人的淫威下,她很快就知道嫡母不悦。
“这不就得了,我之所以选择事先与你提,就是待会儿与你婆母商讨时,你能在一旁搭一把口,现在男未婚女未嫁,谁娶谁还不一定呢。”朱老夫人道。
二夫人惟有诺诺地点头,最后听到朱老夫人要到乔老夫人的院里去,急忙起身侍候着嫡母出去。
乔蓁在傍晚时候,就接到了乔老夫人院里传来的消息,没有意外,乔老夫人既没有应声也没有拒绝,听闻朱家给的聘礼十分丰厚。乔老夫人自是打着如意算盘,一来可以刺激到永定侯府赶紧来提亲,二来就是万一年彻那边真成不了事,也好有条退路,至少能把她卖个好价钱。
这祖母,到底还是私心为上,她有几分不悦地想到。
乔维皱紧眉头,“姐,要不要给年世子送个信?”
“不必。”她一脸镇定地道,继续手里的活儿,“如果连这都摆不平,那他的能力也不过如此。”反正她于他不过是责任,就看看他对这责任有多在乎,一想到这,她就郁闷地丢下手中斫琴的工具,踱步到窗前呼吸一口冰冷的空气。
乔维再迟钝,也知道自家亲姐与年彻似乎有些隔阂,少年的身子在这段调养的日子里,很是抽高了不少,与乔蓁差不多平齐了,甚至隐隐高了些许,“姐,你与年世子是不是正在闹不愉快?”他问得很是小心翼翼。
“没有啊。”她转头摸了摸弟弟的头顶,笑语道。
“可我感觉到你不快乐。”他一针见血地指出。
乔蓁怔愣了一下,不得不说乔维的观察力很是强,而且也极敏感,“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给了一句欠揍的话。
“我不是小孩子了。”他不满地抗议道。
“在我眼里,你就是。”她笑道,并不在意他的抗议。
最后,乔维还是无功而返,挫败地离去前只是道:“姐,如果你现在不想嫁给年彻了,我绝对支持你。”
乔蓁的眼里顿时盛满感动,这弟弟果然没有白疼。
对于冯家人,年彻并没有太多的好感,那位继祖母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先前老给他赐些美貌的侍女,哪怕看他不为所动,也还是乐此不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过接到威武侯府的世子邀约时,他也没有拒绝,而是欣然点头同意赴约。
只是这酒果然不好喝,他看了看手中的杯中物,嘴角冷冷一笑,想不到这威武侯的家风果然一脉相承,尽想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冯廉看到年彻喝下那杯酒后,方才借着酒醉要去茅厕,一脸醉醺醺地起身告罪,然后未等年彻答话,即不礼貌地歪歪斜斜地走了出去。
年彻的眸子眯了眯,这当哥的为了妹妹真是煞费苦心,他若不成全还真不厚道?嘴角的笑容越发冰冷冻人。
一走过拐弯,要人扶着才能走的冯廉立即一把甩开小厮的手,醉得似不醒人事的表情顿时变得精神无比,疾走在回廊上,没多久即与冯珊遇上。
“药效应该发作了,你现在赶紧过去。”他朝妹妹急声催促。
冯珊点点头,拉了拉身上厚厚的斗蓬,成败在此一举,对于年彻,她势在必得。
兄妹俩交换了一个眼神,即交错而过。
冯珊在走到年彻所在的那间厢房时,看到屋子里乌黑一片,心底略有几分紧张,哪怕要行这下三滥的手段,她到底还是清白的姑娘家。
“来人,点灯。”年彻那略带醉意的声音似来。
她的心头一热,他果然在里面,吞了口口水拉了拉身上的斗蓬,只要生米做成熟饭,他想后悔也不行,思想建设了一番,她这才朝侍女挥了挥手让她们原地待命,怀着希望地心踏进厢房里面。
黑夜给了她很好的掩护,她把羞耻心都交给了黑夜,敞开自己的心怀,准备迎接新的生活。
外面的侍女听到屋里的暧昧声音,都羞红了脸蛋,对于自家姑娘的心思,她们了如指掌,想到年世子那张俊美至极的脸蛋,心里也开始做着姨娘的美梦,这是大户人家侍女最经常做的梦。
正在这个时候,威武侯正与永定侯年复走过来,两人都是老相识了。
“听说两个小辈正在喝酒,我们两老去看看。”威武侯笑道。
年复先是皱了皱眉,最后欣然点头,本来与威武侯的商谈已结束,无奈对方提及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当爹的也不好现在就走,礼貌上也要去看看。
只是一到那厢房前,看到黑漆漆的一片,威武侯不怒而威,“这是怎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