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露觉得心里一阵委屈,乔蓁要将她许出去的想法,让她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侍候乔蓁,再换一种生活方式,她似乎难以接受。
乔蓁的表情一怔,听露这副样子确实让她十分难过,不知从何时起,她与自己似乎渐渐疏远,以前那种亲密无间到了现在已经荡然无存,没能套出听露的话,她只能转而求其次。
遂她挥手让听露出去。
听露起身屈了屈膝就退了出去,一出去,她委屈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到头来她果然成多余的了,姑娘再也不需要她了。
一想到乔蓁不需要她了,她的心里更加难过,那种被人丢弃的心情一如儿时被母亲骗出家门卖给人为婢的时候,她跑开去低声抽泣起来。
乔蓁听到下人的禀报,不禁叹息一口气,这时候她也理解不了听露到底都在想什么?她找她谈话,她偏什么也不说,回头又哭得伤心,这不是让她也跟着难过?
最后她惟有让人将映夏与含冬找来。
这两人在这永定侯府里其实连二等丫鬟也混不上,侯府的规矩她们学得也艰难,只是有乔蓁这原主子,故而二人在侯府里也有一席之地。
现在听到乔蓁问听露的心事,二人都张大眼睛,然后对视一眼,听露有心事吗?她们都没察觉到。
“公主,听露姐姐似乎没有什么心事……”映夏快人快语地开口。
含冬似想到什么,眉尖紧蹙了一下。
乔蓁自然看到含冬的表情,赶紧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含冬忙道:“公主,前儿我发现听露姐姐与府外一个男人来往甚密……”
男人?
乔蓁顿时一怔,忙示意含冬说下去。
直到晌午时分,荣华院派人来唤她过去,她这才从深思中回过神来,听露有了心上人,这确是好事,不过她还是担忧,怕她被人骗,遂最后让暗卫出来,将含冬给出的信息汇总,示意他们赶紧去查一查,这个与听露有来往的男人是谁?家境如何?重要的是人品。
这次到荣华院去的时候,她就没有带上听露,而是带上了墨院的侍女。
严嬷嬷一看到乔蓁出去,这回她可不敢再请缨,而是躲了起来,早知道这差事不好当,当初就不该接过年冯氏的重金,这对夫妻都不是好惹的,她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绿兰看到她的样子,上前安抚道:“嬷嬷何必烦躁?迟早有我们的机会。”
“你个蹄子,瞎说什么?”严嬷嬷忙瞪她一眼,她不太喜欢眼前少女勾人的长相,这样的面容除了是狐媚子外还能是什么?再说年彻如此看重乔蓁,这狐媚子怕是爬不上世子爷的床,她还有何惧?
绿兰没想到才不过一两日,这严嬷嬷也给她脸色看,脸上的神色还能好看起来?不行,她得想个办法翻身才行。
严嬷嬷看到绿兰不敢回嘴,气焰更是高涨,不再将她放在眼里,怒声吩咐她给她炖些补品,然后走出这间小厨房。
趁无人看见,绿兰朝锅里的炖盅里面的鸡汤吐了口口水,让这个老瘟婆去吃,保准吃不死她。
眼珠子转了转,得想个法子让世子爷爬上她的床,她一面转动心思,一面拉着手中的风箱。
墨院里面人心浮动,乔蓁到盛宁郡主的荣华院时,却老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只是待她转头看去时,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公主可有什么不妥?”代柔细心地问道。
“没有什么。”乔蓁轻拢柳眉道。
待到了荣华院里盛宁郡主所在的花厅时,那股若有若无的视线才消失,没能发现源头,乔蓁也只得做罢,不过她也暗存一个心思,稍后回去时一定要小心谨慎些。
“婆母。”
盛宁郡主一看到她,即笑着朝她招手,“我想着到了饭时,彻儿又不在,你一个人必定无聊,所以唤你来,我们娘仨一道用膳热闹些。”
年初晴朝乔蓁笑了笑,“嫂子,娘可是给嫂子备了不少好菜,都是嫂子爱吃的。”
乔蓁一看,果然这桌上大部分的菜都合她的胃口,遂忙向盛宁郡主道谢,摊上个不折腾自己的婆母想来还是幸事。
“不过是些家常菜罢了,我在你那儿尝过,还算不错,所以让他们依样画葫芦做些出来,你尝尝,味道还可以吗?”盛宁郡主笑道。
“儿媳可不是那等刁嘴,这菜哪有不好吃的?”乔蓁笑着坐在下人挪开的椅子内,代柔就上前给她布菜,她尝了尝,倒是做出了一个鲜字来,她的口味偏清淡,这菜是比不上年彻找回来的厨子,可也相去不远了。“果然美味。”
盛宁郡主一听,脸上顿时放出光彩来,“你喜欢就好,往后彻哥儿不在,你就过来与我一道用膳。”
乔蓁忙应声:“是”。
荣华院的偏暗角落里面,脸色苍白的乔蕊被一名体型粗胖的仆妇抓着头发往屋里扯去,“你这个该遭瘟的,又偷跑出去,你是不是看不得老娘过好日子啊……”
乔蕊头上吃痛,却是不敢痛呼出声,过着这不见天日的日子,她早就有想死的心,那个盛宁郡主不是人,她以前真傻,怎么会以为巴上她就可以过好日子?
尤其是今天看到乔蓁风光无限地被人簇拥着走在荣华院的回廊上,她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上前去朝她的心窝子戳簪子,要死大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