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彻闻言,眼睛一眯,神色一肃。
严嬷嬷的表情一如她的姓氏,并没有因为年彻难看的面容而有所松动,她自认为说得有理有据,这一来也是为了乔蓁这孕妇好,二来也是为了给绿兰制造机会,毕竟年冯氏的打算她焉能不清楚?
正由听露与凝雁帮忙给头发抹下护发香油的乔蓁猛然转头看向严嬷嬷,她才正值新婚,就跳出来要求他们夫妻分房睡,外头不知道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夫妻离心,遂她的脸色一紧,那看向严嬷嬷的目光就带了几分犀利与冷然。
年彻才不会让这个老太婆阻止他的福利,遂讥嘲道:“继祖母请你来是给公主调理身子安胎的,不是让你来指手划脚安排主子的事情,严嬷嬷,记住你的身份,这儿是永定侯府。”最后的语气加重,透露出他浓浓的不悦之情。
严嬷嬷没想到年彻会这么说,毕竟她有过宫里的经历,哪户请她去的人家不好好款待的?她的脸色终于变了变,昔日她的主子容妃可不曾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话,她的脸色拉得更长,“世子爷,老奴也是为了您与夫人着想才会这么说的,老奴没有私心……”
乔蓁打断她的话,“我与世子爷成亲不过三日,严嬷嬷是想让我成为卫京城的笑柄吗?”
严嬷嬷一愣,立马看向乔蓁,只见这个地位突然蹿得老高的女子神色虽然淡淡的,但那话里的意思却是极其尖锐,她一时间倒忘了他们才刚新婚,只是,“公主,老奴没有私心,您正怀着孩子,万一没个轻重,你们闹腾起来,这对胎儿极其不利……”
“来人,把这老媪给本世子赶出去。”年彻连与她理论也嫌麻烦,原本他还打算容忍一下这个老女人,留待日后当做一枚棋子,可现在是她不长眼睛。
乔蓁朝凝雁与听露看了一眼,示意她们下去,目光瞟到脸色苍白的严嬷嬷,“严嬷嬷,你是继祖母派来的,须得知有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可以,赶紧见好就收出去吧。”
这等于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严嬷嬷也是从宫里那个地方出来的人,最懂得审时度势,这回不再吭声连礼也忘记行,急忙就退了出去。
房门一关,没再看到那张令人倒胃口的老脸,年彻的表情才一缓,但语气仍颇有几分凶狠,“我迟早要给年冯氏这个老妖婆好看。”
乔蓁上前抱住他的腰,“为那等人置气犯不着,只怕她还在后面乐呵呢。”
年彻顺手揽上乔蓁的肩膀,“我知道,不然我今天就办了外面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老太婆了。”低头在乔蓁的脸上一吻,大掌滑到她的腰间搂着她往床上而去,“等我找人配好解红丸的药后,你这假孕也该要结束了。”
这孕期的日子再长就不妥了,而且他也想要孕育真正的子嗣,只要真正有了孩子,乔蓁在年家的地位才会最牢固,想到年冯氏,他的脸色就是一冷。
乔蓁点点头,算算日子,她所谓的怀孕也怀了快三个月,时日一长再弄掉,只怕要引人怀疑了。
年彻将她推倒在床,很快自己就压了上去,大掌掀起她的衣裙扯起亵裤,之前在马车她撩拨他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有几分迫不及待。
乔蓁脸红地按住他的手,朝外看了一眼,他们是不是真该停下做这种事呢?严嬷嬷是经验丰富的人,万一发现了她假装怀孕,这事一旦捅破,年冯氏只怕有了掀风作浪的机会,毕竟一顶欺君之罪的大帽子就可以扣在他们大房一家人的头上。
“彻之,要不我们先停几天……”
她的话还没说完,年彻就堵住她的嘴,用力地吸吮她的香舌。乔蓁感到舌头一阵麻酥,全身也跟着酥软起来,直往他怀里钻。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挑拨得动了情,细细地轻哼一声,他又再度吻上她,在贴住她的嘴唇之前,他轻道:“我们轻点……”
这时他比往日更恨年冯氏,这个所谓的祖母老是阻挠他的幸福,现在为了顾忌,也不得恣意寻欢,他将一切都怪罪在年冯氏的头上。
外头的严嬷嬷是越往外走就越觉得不对劲,这头三个月要很避忌才行,偏偏他们还要同房?尤其是年彻,这时候又不能与妻子交欢,他睡偏房让别的女人侍候不更好?
莫非里面有隐情?她似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转身又往里面走,看到侍女们出来,她又找了个理由钻进去将耳朵贴近内室的门,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大动静,她有几分不信又仔细再一听,还是什么也没听到。
这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可能是疑心太重了,记得布菜时刻意给乔蓁挟了筷鱼肉,她还是有孕吐的,看来这怀孕一事做不得假,这么一想,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失望?
“严嬷嬷,你在这儿做甚?”听露掀帘子时就看到这严嬷嬷贴在门房前鬼鬼祟祟似有不轨,忙上前,“你在听公主与世子爷的壁角?”
这严重的问话一出,严嬷嬷那张喜态的脸顿时抽搐起来,大户人家很忌讳下人这样的,心知不妙,忙陪着笑脸,“听露姑娘说的忒吓人了,我哪敢听主子们的壁角?只是有东西落下了,这不,才回来取的。”
听露皱了皱眉,这个老太婆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八成也是为了自家姑娘假孕一事,她是近侍,姑娘的经期她焉能不知?两个月前姑娘的小日子才结束,是不可能怀上的。
外头的动静,让里面正处在紧要关头的夫妻俩都停下动作,两人的眼睛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