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在心里想想即可,脸上却是神色一缓,“还是侄儿媳妇想得周到,对了,萧侧妃如何说?”
冯兰氏看到年冯氏说话没有以往的爱搭不理,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萧侧妃自然也是怕福郡主的婚事到时候办得不好看,自然答应了姑姑的请求,但圣心难测,皇上会如何抉择谁个能知道?”
“只要证明得了她乔蓁故意落胎来嫁祸给我,我就可以再回到永定侯府。”年冯氏握紧拳头道,这娘家虽好,但是不能长住。
“姑奶奶昨儿捎信回来,说她正筹银子填账目,姑姑,你也知道我们府里的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爵衔是有俸禄,可一大家子的嚼用也要花不少,人情往来这些个我就不说了,几个孩子也大了,自然是亲事更让人操心。真个没有余钱再拿出来给姑奶奶填账目,姑姑,这毕竟是你的家务事,我们自家人合计合计吧。”
她把信递给了年冯氏,就是摆明了不想管这事,再说年冯氏还有嫁妆可动用,当初掌家时也贪墨了不少,这谁造的孽自然是谁该来还,凭什么牵连进她这些个无辜的人?
年冯氏沉着一张老脸接过,小冯氏的字立即就出现在上眼前,心里不禁大骂废物,她就不会装病拖上一拖,等她回了府,这掌家权自然是不用再交还回去。
“侄儿媳妇也不用给话我听,我自然晓得这道理,不过我也有话要说,这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们姑侄俩不得好,侄儿媳妇的女儿还能嫁得好?”
她瞟了眼冯兰氏瞬间变了颜色的脸,冷笑地撇了撇嘴,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啊,想要独善其身?也得看她答不答应?
她把信又搁在了桌子上,“这些钱也不光光是我用了,据我所知,侄儿前些时日办砸了差事,需要用钱疏通才行,我那笨儿媳怕是也没少拿出来贴补她娘家大哥,这账又怎么算?”
冯兰氏脸色全绿了,“姑姑,哪有这样的事情?若是有,你白纸黑字地拿出来,我们一个字儿也不会少的全还给你。”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白纸黑字的欠条?不然什么叫自家亲戚?我也是冯家出来的,自然要心向娘家,不然我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夫家的钱流出口袋?”年冯氏冷嗤一声。
这冯兰氏想要与她斗,怕是还嫩了点,她就算暂时住在这儿,也没打算要仰人鼻息,她是谁?她可是永定侯府的老夫人。
最后冯兰氏到底仍有几分忌惮,没敢硬争下去,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回到自家住的院子。
流言越传越广,永定侯府的老夫人也被人传得面目全非。
年咎几次到父亲的院子里,都请求父亲再给母亲一次机会,真下了休书,母亲就难有活路了。
年老侯爷却是一直让他吃闭门羹,提起笔来真个给年冯氏下休书,他又会想到三儿子一家子,生母被休,往后儿子这一房的人怕是再难抬起头来。
一时间,竟是左右为难。
皇宫里面,老皇帝愤怒地看向钟贵妃,“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还来为她求情?”
钟贵妃忙道:“皇上,这事情怕是有内情,谁家的老夫人会这么干?依臣妾看,里面怕是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老皇帝脸上的怒气仍是没有平息,乔蓁这个孩子,他是寄予希望的,哪里知道还没出生就被弄没了?“朕已着人去查,如果证实与年冯氏无关,朕自然让相关的人负起责任来。”
钟贵妃道:“皇上,这年冯氏到底是宜姐儿未来夫家的祖母,如果她被休,宜姐儿还如何能抬起头来做人?”
“你倒是有心情管到这些个事上面?朕担忧的事情还多着呢。”老皇帝冷哼一声,他有一大把的孙女儿,也没有特别疼哪一个,“她是皇室郡主,谁还敢真个看轻她?你见到有谁看轻盛宁?”
钟贵妃撇撇嘴,谁个敢与盛宁郡主比?那个女人还不是靠你宠着才会这般目中无人?自个儿的孙女还不敌一个外人,她想来心情也不爽。
“可这大婚已经定在了八月间,年冯氏若真被休,这不是让皇家没有脸吗?皇上,反正这这害人的事情是不是年冯氏做的,臣妾还怀疑呢。”
老皇帝横了一眼钟贵妃,这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他想的自然是这里面有没有外国的势力介入,想要让乔蓁与大魏离心离德,这圣琴之主还真是让人头疼。
正在他思索之时,福郡主刘雪宜也哭着进来,“皇祖父,您可要为孙女儿着想啊,那可是孙女儿未婚夫婿的祖母,真的被休,您让孙女儿的头如何再抬得起?”
老皇帝的脸色一黑,再度横了一眼钟贵妃,是她让这孙女进来哭诉的吗?
钟贵妃看到孙女儿等不及地就进来,早就是面色一肃,这孙女儿怎么就不听她劝?耐心在她的宫殿里面等消息才是正道,“宜姐儿,别闹你皇祖父,这事情你皇祖父会有定断。”
“皇祖父?”福郡主却仍是哭着喊了一声,看那样子似要发病。
老皇帝沉着脸正要痛喝。
说有太监进来禀报,说是圣公主与盛宁郡主在殿外求见。
老皇帝的脸一寒,“让她们进来。”
盛宁郡主搀着身体虚弱的乔蓁进到殿里,她先是看了眼钟贵妃,随后再瞄了眼刘雪宜,眼里略有嘲讽。
老皇帝刻意看向乔蓁,只见与上回所见相比,乔蓁明显消瘦,而且精神不太好,流产一事应该做不得假,不然她不会脸色难看到这程度。这个时候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