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着薄雾的晨曦中,叉八疾速飞驰,车内四人神情各异,各自思索着心事。
胡图秋此时的心情敞亮到了极点,十几年的软禁生活,虽然没有高墙镣铐,甚至稍动心思便可以逃出,却迫不得已在这个无名小村庄中苟延残喘,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此时正搂在怀里的这个小小的物件!
但现在好了,油滴盏物归原主,妹妹虽然受了点苦,但好在没有大碍,最重要的是自己也解脱了!胡图秋一面无限感激风思扬的出手相助,又似乎有点不放心,因为这件事过于无缘无故,而且风思扬根本就没提任何条件和回报,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胡图秋考虑着怎么开口。
已被折腾的不cen形的胡莉却抢了先:“风先生,谢谢您出手相助,但这个世界上既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堵车劫人是我出的主意,再加上您帮我们家找回宝贝,要让我们怎么报答您都行,您直说吧!只要我能够做得到。”
嘎!叉八拖着长长的刹车声停下了。
“下车!”风思扬头也不回。
胡莉不明白缘故,却还是听话的下去了。
胡图秋糊涂了,将鼻梁上的厚瓶底向上推推,“风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老胡,你想下也行,不想下就说个地方,我给你送过去。”风思扬答非所问。
“那您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赶我妹妹下车啊?”胡图秋不死心的问道。
风思扬皱眉:“不为什么,我就是不太喜欢脑子太复杂的人!”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替妹子给您道个歉,您老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胡图秋恍然大悟之后,便将檀木匣放在车座上,郑重其事的挺直身子,对着风思扬鞠了三个躬。
胡图秋本来胖的像个皮球,此时点头的样子更像是乌龟脖子从壳内伸出缩入,十分搞笑。嘎鲁一时没有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风思扬也忍不住笑了,而胡图秋并不糊涂,趁机喊胡莉上车。
叉八继续向前,堵城四环路已然在望。
“胡小姐,吉大利昨晚说过的话还做不做数?”风思扬突然问道。
胡莉已经老实多了,认真想想之后说道:“吉大利应该会买,因为您那些裸钻宝石都是极品,并不是随时可以碰到的,但他可能一时凑不了这么多钱。”
“他手里能有多少?”风思扬继续追问。
“最多五六千万吧!其它都泡在店铺现货和股市里。”
胡莉对吉大利的身家摸得很透,因为吉大利其实才是胡莉准备下手的对象,只是风思扬突然带着这笔价值不菲的裸钻宝石出现,才让胡莉决定暂时更换下手目标。
“哦,应该够了!”风思扬自言自语道。
“嗯,既然风先生不计前嫌,还以德报怨,帮我们家拿回祖传的油滴盏,那么让吉大利接受压价的工作就包在我身上!”胡莉强打jing神,拍着胸脯说道。
“包在你身上?压价?”风思扬听不懂,仔细想想,便明白起来:“哦,你想错了,说过的话怎能不算数呢?我不是想压价,而是想自己留下那颗祖母绿和粉se宝石,这样算下来,吉大利手里的五六千万应该够了。”
“嗯,差不多,这个事我来办!”
胡莉话音未落,风思扬已经在后视镜端详起来,“你?算了,我看你还是找个地方好好养上几天吧!”
趁着胡莉取出包里的化妆镜重新认识自己的当口,风思扬向胡图秋说道:“老胡,你虽然出来了,但那伙人都还在,你要找个地方避避风头才行,而且真要论起来,公安那边也不会放过你,毕竟那些古玩赝品都是出自你的手艺,所以你要提前打算一下。”
“哦,不过这还真是个麻烦事,我能去哪儿呢?一晃十几年了,听我妹妹说,老宅早就没了!”
无奈的话语中,一脸萧索的胡图秋瞬间显出了老态。
风思扬有些不忍,但自己目前也是孑然一身,山庄的事也只是八字才有了一撇,有心帮一把胡图秋,却又力不从心,总不能养着一个非亲非故的大活人,替他养老送终吧?
沉默了几分钟,风思扬突然问道:“老胡,你之前说目前存世极少的曜变天目大部分都在东瀛?”
“对啊,不光是曜变天目,被小鬼子抢去的好东西多了去了,而且不光是小鬼子,还有那些西方列强,光一个圆明园就搜掠了多少好玩意,那可是成船成船运回去的啊!”胡图秋有些激愤的说道。
“仿造那些古玩难度大吗?”风思扬突然来了兴致。
“难倒不是很难,主要看谁来捯饬了……不过,您是什么意思?”胡图秋听到风思扬这么一问,突然想到了十几年生不如死的生活,心里突然生出几分后怕。
风思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忙安慰道:“别误会,我不会像朱六子那样把你关起来白干活,这一点你放心。我只是在想,既然那些古董本来就是咱们中国的,被这帮龟孙子抢了去放进博物馆不算,这些年还公然高价拍卖,返回头赚咱们中国人的钱,这么一想,我就心里来气,所以我是想……”
风思扬话音未落,胡图秋已经兴奋的喊了起来:“我懂了,我懂了!你是想仿造上一批,然后跟他们来个掉包计,对不对!”
“嗯!”
“仿造倒是没问题,就是放在哪一国专家眼皮子地下,我也敢打包票他们看不出个一二三来,但掉包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