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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南宫歌毫不在意,轻声说道:“我不怕树敌。”
“行。”
陈青源夸赞了一声。
“还有很多时间,继续下棋。”
回到了庭院,南宫歌取出棋盘,来了兴致。
“陪你玩玩。”
反正不赌,陈青源自然不会拒绝,以此打发时间。
距离绝顶宴越来越近,人心浮躁,争斗频频。
有人因这次宴会而发财,赚得盆满钵满。有人在去凑热闹的途中碰到危险,全身上下的宝贝被洗劫一空。更为倒霉的人,连性命都丢了。
帝州,昆仑界。
一座耸入云海的山峰,冷风瑟瑟。
山上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少。
老者穿着紫衣,青年身着黑袍。
紫衣老头负手而立,说:“此去旧土,九死一生。”
青年站在侧面,望着远方,目光坚定:“大争之世,要么逆流而上,要么泯然众人。既然我生在了这个时代,岂有畏缩之理。”
紫衣老者缓缓转身,看着青年,眼神欣慰:“你比为师强,敢拼,无畏。”
青年说:“师尊,徒儿接下来说的话有些无礼,还请恕罪。您该出去走走了,一直藏在这里没有太大的意义。苟延残喘与奋力往前,徒儿希望您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紫衣老者:“你小子反倒教育起为师了。”
青年:“不敢。”
“你的话,为师会好好考虑的。”
这个紫衣老者便是昆仑界主,江玄乙。
“徒儿走了,您保重身体。”
姜留白,青年的名字。
言尽,转身。
雏鹰展翅,或跌落山崖,粉身碎骨;或遨游九天,穿梭云海。
望着姜留白离去的背影,老者感慨良多。昔日的小奶娃,已经长大了,未来很可能在人间留下属于他的传说故事。
因为利益,昆仑界主曾经打压过青宗。因为恐惧死亡,躲在阴暗的角落不敢入世。
到头来,就连唯一的亲传弟子都不认同自己。
“我,可能真的错了吧!”
昆仑界主此前一直在闭关,冲击着神桥第八步之境。
明明有着很高的成功率,关键时候却失败了。
卡在了七步巅峰,再想寻到一次突破的契机,这辈子怕是难了。出关以后,整个人苍老了上千岁,皱纹多了,腰杆弯了。
姜留白得知师尊突破失败,立即回来,与之交谈。
“你还年轻,有着很长的路要走。”
“飞吧!越飞越高,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行,不要像为师一样走到了高处,反倒失去了初心,畏手畏脚。”
“出去走走,睁眼看看这个世界,人生的尽头总不会被困死在这个小世界。”
可能是姜留白的那番话起了一点儿作用,可能是昆仑界主其实早已有了打算。
他准备离开洞天福地,去外面,去繁华的方向,去寻找年少时的影子。
最重要的一件事,去了断因果,莫要给徒儿带来了麻烦。
约莫半年,江玄乙出现在了北荒。
他来北荒作甚?
答案很简单,拜访青宗。
刚至,便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气息,且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江玄乙稍微施展手段,与青宗的那位强者联系上了。
得知了对方的身份,大惊。
慢慢平复了心情,说明了拜访之意。
片刻,收到守碑人传音的林长生,亲自出门去了青宗附近的一处虚空,对着面前空荡荡的位置,拱手道:“既然来了,进去喝杯茶水吧!”
“咻”
江玄乙撕裂空间,显露真身。
两人一前一后,没引起他人的注视,跨过了青宗的结界,落座于一处雅致的古亭之内。
亭中,三人落座。
分别是守碑人、林长生、江玄乙。
“道友,没想到你竟然在青宗。”
江玄乙客气道。
“这里清静。”
守碑人语气平淡。
“确实是个好地方。”江玄乙看着周围的美景,不吝夸赞:“福缘深厚,隐居妙地。”
“咱们不熟,没有叙旧的必要。说吧,你来青宗的目的。”
多年前,青宗的老祖宗前往魔渊赴死,昆仑界和一众顶尖势力围攻,落井下石。若非守碑人隔空挥出一刀,青宗即便能脱险,也会死上更多的人。
“道歉,赔罪。”
江玄乙说话简明,直言来意。
“哦?”守碑人微微眯眼,诧异道:“这么多年了,现在过来道歉,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是很可笑。”江玄乙自嘲道。
“没跨入那一步,自知无力应付大世的浪潮,所以有此想法。”
守碑人看出了江玄乙的修为境界,看似立于七步之巅,但气血枯败,突破之时多半被反噬了,失去了更进一步的机会。
“是,也不是。”江玄乙毫不做作,明说了:“如果突破了,我大概率不会过来。此次虽然失败,但认清了很多东西。赔礼道歉,只为一事。”
“说来听听。”
以守碑人的实力,不怕江玄乙有什么小动作。
“来之前,我已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不怕道友质疑,哪怕你不在,我也是这种想法。”江玄乙与守碑人对视着,眼神未有一下闪躲:“了断旧怨,不让我那徒儿背负因果,徒增烦恼和负担。”
通过眼神,守碑人相信对方的这番话,并非说假。
“似你这样怕死的人,会为了别人而奉献,真是稀奇。”
守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