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的一条命。”御林军的人慌忙应了。太子愈发觉得不好,可也不能说什么。一名小厮牵过马来请太子上马,太子无奈,只得搬鞍坐了上去,在萧翰翎和水溶两匹马的夹持下向皇宫而去。

进入皇宫的时候天色刚刚透出点微微的亮色,蒙蒙的刚能看清对方的人影。往日这个时候,宫门还是紧闭着的。今日却有些一反常态。不等萧翰翎命人叫门,大门已然洞开,一个小太监迎住萧翰翎的马头,躬身施礼,“六殿下,北静王,皇上有谕,带太子前往乾仪殿。”

“是。”萧翰翎和水溶皆下马躬身。

小太监转身去了,萧翰翎这才似笑非笑的看了马上的太子一眼道,“太子爷,请下马吧,你也听到了,父皇让我们去乾仪殿。”太子有些愣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皇让人带他去乾仪殿?乾仪殿一向是用来处置犯了打错或者有罪的皇子皇女和妃嫔的地方,难道是因为昨日纳妾逾制?不,这个母后已然说过自己,父皇知道了也不过是私下敲打自己几句罢了,完全不会去乾仪殿,那么难道真的是杭州之事?太子心中不由一个惊跳,对上萧翰翎那一抹轻蔑的目光,越发觉得大事不妙,这会儿见让他下马,哪里还顾得上多想,竟直接拨转马头,打马向外面冲去。

水溶的唇边凝了一抹冷笑,呵斥身后的御林军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太子回来。皇上可还在乾仪殿等着呢。”御林军闻言,迅速地分成三队,向太子围拢上来。

“你们让开,我忽然想到有样东西要送给父皇,回府取了自会回来。”看着自己被困在中心,太子心里越发地慌乱了,若没有皇上的旨意,水溶和萧翰翎是绝对不敢如此对待自己的。不行,他一定要离开。随意地找了个理由,一鞭就抽向已经靠近自己身边的一名御林军。那兵士被惯下了马背,后背上外穿的软甲都裂开了一道,隐隐有血色透出来。

“太子爷,皇上有谕旨,宣太子爷速速觐见,如若反抗,格杀勿论!”水溶高高举起手中的一道明黄色谕旨。“太子殿下,您真的要反抗吗?”水溶一脸肃色。

“格杀勿论!”太子的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鞭子也掉落在地,整个人如同被抽了筋骨一般瘫软在马上。格杀勿论,父皇不是一向疼他,如今竟会下这样一道圣旨,那肯定就是杭州刺杀之事泄露了。既如此,也不如来一个了断,刺杀皇上,论罪当诛,更何况那还是自己的父亲,不忠不孝,早已是架在他头上的一把大大的枷锁。这一瞬,他反而有了解脱的感觉。

两名御林军的将士上来,将他搀下了马,一人一边扶着他,跟在萧翰翎和水溶的身后向乾仪殿走去。与其说是搀扶,倒不如说是禁制,只是这一刻太子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面如死灰地由他们驾往乾仪殿。

乾仪殿正殿上房,坐着一身明黄常服的皇帝,面前的书案上,放着一摞奏折、信件等物。皇帝的手中还握了一份信折,却并没有再看,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大门的方向,手上暴突的青筋昭示着他心中的怒火。

“参见父皇(皇上)。”六皇子萧翰翎与北静王水溶齐齐下跪行礼。

“那个逆子呢?”皇上神色冷冷的,瞳孔中微微地竟泛出浅浅血色,显见已将怒火忍到极致。

“就在门外。”皇上不叫起,萧翰翎与水溶自然不敢起身,依旧跪着回奏。

皇上闭了闭眼睛,压了压心中的怒气,语气稍微平静了一点,道,“你们且起来,把他带进来吧。”

萧翰翎答应着与水溶起身站在一边,扬声让外面的御林军将太子带了进来。

“参见父皇。”太子跪倒在地下,不敢抬头,甚至不敢去偷眼查看皇上的脸色。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父皇?”一本奏折伴着压抑了怒气的声音向太子头上砸过来,“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逆子,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皇上说着忍不住咳嗽起来。

“父皇!”萧翰翎上前几步,来到皇上身边,轻轻为他拍抚着后背,“父皇息怒,保重身子要紧。”

“保重身子,只怕是有人巴不得我早点死了才开心呢!”皇上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瞟了一眼地下跪着的太子。

太子跪伏着捡起地上的奏折,飞速地浏览了一遍,一颗心渐渐地越发沉了下去,勾结朋党以及江湖帮派杭州谋刺、使人行刺睿亲王、截杀天云峰寻找天莲的人马、在皇上的药中暗下慢性毒药。一条条的罪状下面,用朱色笔重重的画了一道又一道,太子只觉得一阵晕眩,眼前那一道道的红汇织成一片,只看得他眼花缭乱。“不,不……不是这样的……”一把扔下手中的奏折,对着皇上如捣蒜般的磕起了头,“父皇,不是这样,儿臣是冤枉的,是有人陷害儿臣的。”

“陷害?”皇上冷笑一声,“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到这会儿还敢跟我说你冤枉,还敢跟我说有人陷害。来人啊,带闫成、陈文焕出来。”

很快,闫成和陈文焕都被带了出来,太子在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了。闫成,太子府的大管家;陈文焕,炽焰门金光使,同时也是皇后娘娘的族兄。这两个人出现在这里,证明杭州谋刺之事确实是摊开在了皇上的面前。

“怎么?还不承认吗?还要让他们两个人在讲一遍吗?”皇上的目光冷冷地看着瘫坐在下面的太子,仿佛要将太子看穿一般。

“儿臣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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