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袁天翎再也难以忍受这样一个疯女人,猝不及防地一掌挥去,罗红若的身体便如一块破布一样重重地向墙上撞去,轰隆一声,整堵墙被撞破,罗红若的身体直直地飞了出去,落在房后的一片玫瑰丛中。玫瑰的枝条刚刚开始返青,都顶着尖尖的细刺,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落入刺丛中,细嫩的肌肤自然免不了被刺破,只是此时的罗红若是完全感觉不到这些疼痛的,她只觉的似乎五脏六腑都在袁天翎这一击之下破碎了一般,痛的整个身体蜷成了一团,噗的一口鲜血喷出,头一歪就晕倒在地。
“红若。”眼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变成这样,她不能说不心痛的,一个闪神间,就见到事态变成这样,这也是她始料未及的。飞身上前,抱起昏迷的罗红若,将她带离了那片花丛。看着一派漠然的儿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么多年来,她真的并不太了解这个孩子,每次见面不是查看他的练功进度,就是告诉他门中事务,他们母子早已经不像是母子了。
“让她尽快炼制解药。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还有,这些天不要让她出门,萧翰阳和萧翰宸只怕也在让人找她,若是落入他们手中,只怕不会像我这样手下留情。”冷冷地交代了这么一句。他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袁丹琳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迅速地将罗红若抱进自己的房中,从白玉瓶中倒出一粒上好的疗伤丸药,塞进红若的口中,却发现她已经无法吞咽,无奈之下,只得掏出药丸,在水中化开了,慢慢地喂她,好容易喂下去,又扶她起身坐好,自己也盘腿坐在她的身后,以自身的功力为她疗伤。
半个时辰过去,罗红若的脸色渐渐地好转过来,紧皱的眉头也微微舒展,而袁丹琳的额头上也满是汗珠。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扶仍处於昏迷状态的罗红若躺下。自己下床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这才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猛然起身,来到罗红若那破了一个大洞的房间,轻轻旋动墙上一个不起眼的挂画,一道暗门便出现在眼前。这个地下室,是罗红若专门用来炼制各种药物毒物的地方。若说“朱颜改”是一种让人毁容的药,那她不信红若会没有配置解药。因为她知道红若有多爱惜自己的容颜,研制这种毒药,一不小心,先毁了容貌的就是自己。果然,在那张摆放着瓶瓶罐罐的桌子上,与“朱颜改”并排放着的还有另一个朱红色的瓷瓶,里面正是“朱颜改”的解药。不是她同情林黛玉那个女孩儿,而是她必须挽回自己的儿子。
“来人。”三月的风还是很冷的,刚刚为红若疗伤耗费了她不少的功力,又出了一身汗,这会儿被冷风一吹,才发现那夜风是如此的刺骨,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对着暗处唤了一句,立刻便有一名黑衣人从树影中走了出来,躬身施礼,“门主。”
“将这瓶药膏交给影卫,让他们给少主,就是这是红若姑娘给的。”即便心里清楚儿子与红若再没有可能,可是她却仍然抱着一丝假想,红若的父亲罗嘉良是炽焰门的大长老,当初炽焰门被萧家父子下了诛杀令,父亲身亡,是罗长老拼死将自己救了出来,罗长老临死的时候,自己曾经答应过,要帮他照顾他的家人。而红若自小跟在自己身边,她已经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了。私下也想要她和天翎成为一对。只是如今……一切似乎都不在她的掌握了。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裹了裹身上的衣衫,她转身向屋中走去。
林府,绿萼在认真检查过黛玉脸上的红疹之后,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她的医毒之术在梅花楼中已经算得是首屈一指了,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导致黛玉毁容的药物她也只能推测出其中几种,连毒物都弄不清楚,又谈何解毒呢?想到黛玉的倾城容颜变成如今这般,连她一个旁观者都觉得难过,更何况黛玉呢?此刻她的心里一定极为痛苦吧,却难得还能这样冷静的坐在这里让自己看视,她不由得有几分佩服起眼前的女子来。
“雪雁,林姑娘换下的衣裙呢?拿出来让我看看,或许会有药粉洒在衣服上,我看看可能查出那药是何成分,这样才能对症下药啊!”绿萼心下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雪雁答应着进净房去拿黛玉换下的旧衣。
听着她的话,黛玉的眼中微微有泪光一闪,却眨眼又不见了,快的让绿萼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绿萼在心中感叹了一番,终究不忍面对紫鹃那饱含期待的目光,起身就要去看雪雁拿出来的衣物,却不防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温软细滑、柔若无骨的手抓住了。“绿萼,你老实告诉我,我的脸是不是很难治愈?”黛玉眸底的黯然让绿萼心中隐然一痛,随即道,“也不能这么说,如果能知道这毒中都有些什么成分,我想给我一些时间,我应该还是能制出解药的。”黛玉愈是冷静,却让身边的人越发心疼,就连一向冷清的绿萼,都忍不住出言安慰。
“那需要多久?九月十六日之前可以吗?”九月十六日,那是她和萧翰阳的婚期。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是最美的新娘,她希望在萧翰阳的心中留下自己最美的样子,可如今……又该让她如何去进行那场大婚。诚然,如萧翰阳所说,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变心,会永远爱她。可她不愿意,不愿意让萧翰阳整日面对容颜残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