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要问这个问题呢,我想,这些尸虫被圈养在这里也是为了守墓,墓主人自然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墓穴里爬满这些尸虫吧,可能他用了什么方法,又或者墓里有什么克制这些尸虫的法宝吧。”顾琅邪四周看了看,她们两个目前处在一个天然的溶洞里。
“要是能找到这个法宝,是不是就不用害怕这些尸虫了?”苏炫双眼一亮。
“理论上,是这样的。”顾琅邪吊着胳膊继续往前走,“可是你要知道,通常这类宝物是通过风水上先天的气脉走向做的设计,只会在固定的地方甚至固定的时间和场合奏效。”
“那不是白来?”苏炫有些气馁,进来都这么久了,危险遇到不少,收获一样没有,顾琅邪还受了伤。
“不会,我有预感,我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顾琅邪忽然指着前面,“你看,这里有水。”
原来,她们从水里浮上来的地方就是一个大的溶洞,洞内有各种各样通或者不同的墓道,也有地上水流冲刷形成的浅滩,顾琅邪发现的就是其中一条墓道的边沿,有浅浅的水流朝着深处流去。
“水在风水里就是财,在我们盗墓者眼里,也是生路,走吧。”
“这里一点都不像刚才的正殿那么豪华,就是个天然形成的溶洞,你说兰陵王会把自己的棺椁放在这里么?”苏炫跟在顾琅邪身后,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顾琅邪包扎着的手,不知道这个尸毒不会不把顾琅邪变成咬人的僵尸。
“兰陵王行事诡异乖张,不以常理出牌,我们不能用以往的经验来判定。”顾琅邪一面用强光手电往墓道深处照,仔细观察着前方的路,一面回答苏炫的问题。
“你说,那些尸虫真的不会再追上来么?”苏炫还是有点不放心。
“好了,别担心这担心那的了,来了这里,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是你这个将,受伤了啊。”苏炫抓抓头,“靠我这个小兵,真的很悬欸。”
“后悔来了?”顾琅邪笑着问。
“那倒没有,只是后悔自己不争气,害你受伤。”苏炫低下头,一副认真忏悔的模样。
“好了,要认错悔过等我们出去了再说吧。”顾琅邪眼睛忽然一亮,“是这里了。”
“嗯?”苏炫听到顾琅邪的话,疑惑的抬起头,只见墓道深处,一个五彩斑斓的晶洞里,放着一只纯白色的瓷瓶。
样子真的和顾琅邪形容的一样,是一只梅瓶的样子,但是这只纯白色的瓷瓶,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顾琅邪满眼惊喜,走到瓶子跟前:“苏炫,你知道,为什么江西的景德镇瓷器最出名么?”
“不知道。”苏炫摇头,“我读书又不多。”
“呵呵,读书多,未必知道这些,那里出产一种很特别的泥土,颜色白皙细腻,叫高岭土,是烧制瓷器最好的材料,但是,再细腻的土,也断不会烧制出这种白,光滑温润,绝不是瓷器所有的特点。”顾琅邪谨慎小心,自然不会莽撞到立刻将瓶子收入囊中,而是仔细的观察瓶子是否有什么蹊跷。
“那这是什么材质?”苏炫也学着顾琅邪的样子,凑近了研究。
“你觉得呢?”
“像玉?”苏炫转头。
“对,上好的羊脂白玉,而且是一块极其完整的白玉,你看这瓶子,口径窄小,可是内里却是很空的,瓶壁很窄,很难想象这瓶子的中间是用何种工艺挖空的,内壁很薄,只有几毫米而已,就算是现代工艺,也很难从这铜钱般大小的颈口把内里挖空,还光滑如碧。”顾琅邪蹙眉,“这只瓶子比我想的还要不简单。”
“那么兰陵王藏这么深,你说这里面会不会封存什么长生不老药啊。”苏炫天真的问。
“哈哈哈,你想象力可真丰富,这里面真要放什么长生不老药的话,也断不会不把瓶口封住,你仔细看,这可是空的。”苏炫用军刀的尖端弹了一下瓶身,叮一声,清脆无比。
“我不懂了。”苏炫摇头。
“玉的出土,也分时代,从神玉时代,王玉时代,最后发展到民间也开始使用玉器,根据南北地域的不同,风格也有所变化,北方的叫做红山玉,南方则是良渚玉,红山玉多以动物做造型,良渚则是很古怪的面具,人物的脸型。但是本质是一样的,古玉最早是古代的巫所用的与神灵沟通的器物,所以说,玉有灵性。”
“这个是用来作法跳大神的?”苏炫眨眨眼,觉得很有意思。
“自然不是,不过玉通灵,则可以作为巫术的媒介……就像西方人喜欢用水晶摆阵,其实水晶也是玉的一种。”顾琅邪不由得想到,伊藤家的诅咒,大约就是用这只梅瓶作为媒介的,很多巫术,当巫师死后,若没有媒介的话,就会失效,同样,媒介被销毁,巫术也会失效。
“那既然找到了,你怎么不拿?”苏炫心急,伸手要把梅瓶拿到手,被顾琅邪一把拦住。
“别乱碰,这瓶子这么放在这里,兰陵王不会想不到有人来盗,哪会那么容易被你带走的?”
“看得见,摸不着,还真是愁人。”
“有办法的。”顾琅邪从背囊里找出先前拿来挖盗洞的铁铲,在瓶子四周虚空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走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机关后,再用铲子轻轻挪动了瓶底。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了,才慢慢走近瓶子,打算去拿。
“我来吧,你的手受伤了。”苏炫抢在顾琅邪前面,把那只白玉瓶给捧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