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我说,长孙依依给了您多少好处,我出十倍,求您别在祸害难为好人了。”长孙凝又重复一遍。
“好处?她给我啥好处,她是我孙女儿,我替她操心还用收好处吗?”
“那我还是您亲外孙女儿呢?”长孙凝不咸不淡说道,和着多个‘外’字就差十成八千里,咋没见她替自己操过心,好处倒沾不少。
“小凝,你啥意思?哦,感情你自己找着大树好乘凉,就不管你妹妹啦?”在刘月看来,长孙凝凉薄,毫不将长辈放在眼里,一点儿该有的尊敬都没有,照她孙女儿差远了。
“姥姥,我只有小默一个弟弟,哪儿来的妹妹?”长孙凝好笑的看着刘月,曾经,他们谁当过她是亲人。“不过没关系,姥姥我想问您,我找到‘大树乘凉’可是您牵线搭桥说的好话?”
刘月词穷,不安的欠欠身子,不敢看长孙凝的眼神。“没有。”
“既然连我这个‘被流放多年’一无是处的亲外孙女儿都能自己找到依靠,您那集智慧与美貌,才华与德行于一身的宝贝孙女没道理连我的不如,要仰仗您老人家才能拴住她的歪脖树啊。这若让人知道了,多丢您老人家的面子,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天之娇女’连‘结婚对象’都得叫您老操心张罗。知道的是您疼孙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孙女儿是没有的废物呢,连两条腿的男人都找不到。您老可要想清楚,您孙女儿那脾气……啧啧……,我怕到时候才是真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姥姥,我可不想替您不值。还有哇,您孙女儿家条件比我家强百倍,您这么宠她,想必她肯定感恩戴德,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您,不会亏待您的。”长孙凝又替刘月添上一杯茶,奉承、讽刺、挖苦、提醒,警告混在一个杯子里,那滋味儿,谁喝谁清楚。
刘月浑身好像无数把着火的刀片在割,火辣辣的疼,外孙女儿的话绵里藏针,她若再插手就是承认自己孙女儿是废物,而她把废物当宝贝就是睁眼瞎。还有一点提醒得很对,自己孙女儿的脾气属实不好,领不领情还两说着。眼下外孙女儿的能力有目共睹,在家里说一不二,她有心护着莫浩东,如若自己一意孤行,孙女儿那边没讨好到,再把这头给得罪了可得不偿失。也怪自己得意忘形,看着好男人就往孙女儿兜里划拉,忘了在谁的地盘儿。如今这个外孙女儿可不似以前好说话,认识结交的都是权贵,忤逆她的意思没好果子吃,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孙女儿值得她冒险吗?
嗯,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鸡飞蛋打可要不得。
“长孙婶,我这人话多,有话不说难受你知道,我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哈,别放心上。我觉着吧,年轻人的事儿叫他们自己费心处理去,咱当长辈的给点参考意见就行,省着到头落埋怨。”张巧适时插话道。
“是啊,妈,依依在学校没准儿早有男朋友呢,她不是校花么。”长孙淑雅也赶紧的给铺台阶。
“就是,你自己都没搞清楚底细就人家介绍,不是耽误人家么,忒不负责。浩东这孩子我一见也喜欢,可喜欢归喜欢,也没必要非得抢到自己家。依依那毛毛燥燥的个性照小凝差远了,她哪儿是当军嫂的料儿。”
“还是姥爷明智,把事情看得通透。姥姥,据我所谓,您宝贝孙女儿早就心有所属了,而且您见过,对方家里特有钱。”话锋一转,长孙凝也帮忙劝道,算给足了刘月面子。要不是她宝贝孙女儿的杰作,她哪有机会重活一回啊!哼哼。
果然,刘月一听长孙依依心有所属,对方家里有权有势,绷着的脸立刻缓和。抿嘴瞥眼眼莫浩东,这辈子你就光着棍吧,叫你装清高,你看不上我孙女儿,自有比你强的人喜欢,切!谁稀罕你。
“小凝,那人叫啥名儿,我忘了。”刘月想当众刺激刺激莫浩东,故意提着嗓子问。
长孙凝心中笑道,真把自己当海鲜盛宴了,没见莫浩东都要无聊的睡着了么。“姥姥,这个我可不敢多嘴,您还是自个儿问吧。”反正她啥也没说,以后啥责任也不担。
“瞧你这孩子,还卖起官司了,自己问就自己问。”刘月少女般娇嗔的语气,不由叫人恶寒。
问吧,问吧,只要不再缠着不该缠的人,爱问谁问谁,想问啥问啥。长孙凝摸起块饼干,咬一口细细嚼着,小金在她脚旁绕来绕去,眼巴巴看着吃不到,最后干脆跑走,来个眼不见为静。
屋里气氛恢复和谐。
“对了,爸妈,肥嫂,你们孵的鸡崽儿咋样了,我这儿今早上出了二十几个了。”长孙淑雅面带喜色问道,近段时间忙着秋收,疏于照看,她真没想到能按时出壳。
张巧猛一拍膝盖,笑眯着眼说道:“差点把正事忘了。”都怪刘月瞎闹腾的,到头也没成事儿,还被长孙凝拿话挤兑住。“那个,我们来就是要说这事,大伙儿孵的都出差不多了,让我问问你啥时抓回来。”
长孙淑雅做不了主,看向长孙凝,她稍稍合计下说道:“五天后吧,一来刚出壳的鸡崽儿比较脆弱,多硬绷硬绷,顺便也观察下情况。二来我们得去准备疫苗,圈舍也得整理整理。到时候还得麻烦肥婶你带大伙过来,按数量结账。”
张巧满口答应,“行,到时我跟长孙婶带他们过来。小凝做事真是思虑周密,条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