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艺从楼上下来,走在后边,他说话冯琳琳才注意到,“刘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小姐,你不过就是长孙凝那个小贱人养的一条狗罢了。”
骂他是狗,刘艺岂能不气,双拳紧握,终是忍住没发作。一来他不随便打女人,二来大庭广众之下他出手打女人落人口实,大丈夫能倔能伸,被骂又不会少块肉,还正好更多人见识堂堂x市公安j长的千金是个什么货色。
“就算我是狗,那也是条忠犬,不似冯大小姐你,注定当狗也只能是出口伤人的恶犬,冯j的家教还真令人眼界大开。不过,我奉劝冯大小姐,祸从口出,别一不小心话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自己讨不到便宜,到头来还连累自个儿老子,冯j兢兢业业一辈子,要是因你毁了一世英名那可是大大的不孝啊。”
“刘艺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要是冯大小姐你有其他解读我也没任何意见。”明白人一听刘艺这话就是话里有话,至于隐藏的深意是什么,他们外人就无从猜测了。
“本小姐才要警告你,收人钱财,忠人之事,可别得瑟大劲儿了,把主子都搭进去,那可是大大的不仁不义。”冯琳琳高八度的声音差不多全楼都能听见,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鄙夷不屑,好像刘艺做的是多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的。
“这就不劳冯大小姐操心了。”
冯琳琳有来言,刘艺就有去语,连战神都看好的兵王岂能败给一个无名丫头。冯琳琳不甘处于下风,刚想再说什么,却听见有人叫自己。
“爸,你们都好啦?”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冯琳琳上前搂住冯桥生胳膊,撒娇说道。
“马上就好,你又惹事了?”不同往日,冯桥生一身黑西服,白衬衫,打着褐色领带,隐去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儒雅。如果他身材再匀称些,没有那个略显*的肚子,会更具中年男性魅力。
“哪有,我在这儿等妈妈,爸你先去取车好吧。”冯琳琳娇嗔,有意无意瞥眼长孙淑雅,挡住冯桥生视线,分散他的注意力。
冯桥生嗯了一声,他爱妻宠女是出名的,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会违背她们的愿意,好比今天他被拉来做造型,就是要陪老婆参加一个以公益为名的聚会。父女俩儿说话的空当刘艺他们已到门口,冯桥生离门近,脚步快,刚好撞个对头面。
“你!”
“是你…吗?”
前一句诧异出自长孙淑雅之口,千算万算她无论如何也没算到会在这里再遇见‘那个死人’,更没想到自己能一眼认出他来,他的样子没变,仅是发福一点点而已。瞬间,尘封记忆被撕开一道口子,老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但很奇妙,她并没感觉到揪心窒息,心里异常平静。
后一句疑惑发自于冯桥生,他不太确定,眼前看上去刚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美妇就是当年那个温柔如水的村花儿,但看到她身边那对恨不能拆他骨,抽他筋的老夫妇便确定了,显然他们也已经认出他。想说些什么,但不知怎么开口,这些年他时常想,如果再面临当年的十字路口,他是否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还走不走,都堵在门口干什么,不走别挡道。”
不知谁喊了一句,两人回神,前后出门,各走各的路,就像刚刚认错了人似的。
长孙凝和长孙默回到家里时气氛比较压抑,长孙淑雅正在客厅里接受二堂会审,秦伍劝完这头,又劝那头,忙得一脑门子汗。赶忙把刘艺拉到旁边了解情况,才知在金沙丽影和回到家发生的事儿,听完之后,两人不约而同感慨道:八点档的狗血剧,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冯桥生居然是他们的生身之父,冯琳琳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妹妹。天呐!老天爷下道雷劈死他们得了,跟他们那路货色扯上关系真是毕生耻辱。
“那个畜生在x市你怎么不早说,管他当多大官儿,看我不劈了他。”长孙秋气得直跺脚,叉腰愤愤说道。
“告诉你,不许再理那个混蛋,吃人饭不干人事儿猪狗不如的东西,要是辜负了秦伍,老婆子我第一个不依。”刘月抱着肩膀,态度强硬。
显然他们早都知道冯桥生并未真死,而是攀上高枝,抛妻弃子,做了当代陈世美。只可惜,当年没有包公愿意站出来伸张正义。
“爸,妈,你们别着急上火,x市这么大,我也没想到会碰见他。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我也不再是不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分得清谁对我好,你们就别操心了。”长孙淑雅说话一直看着秦伍,若是没有他的出现,估计她遇到今天这种状况肯定得哭得稀里哗啦,但现在她的心是真真正正的平静无波。曾经年少无知,天真的以为拥有爱情就是人生的全部,这一错就耗费了她整整二十年光阴,如今知错了,也看透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秦伍没说什么,只是揽着长孙淑雅肩头,用行为传达自己心声。他一点儿不计较她的过去,人生本就该向前看,特别是到了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未来越来越短暂,执拗于过去只会虚度余生。
见长孙淑雅能平心静气的面对负心前夫,长孙凝深感觉欣慰,毕竟在不久前提到那个人的时候她还做不到如此淡定。这当中,只怕秦伍背地里没少做她的思想工作,日后有他在,她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轱辘轱辘。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