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想告本王什么?告本王谋杀妻儿?你好端端的活着,有谁会相信你的话?”

“我……”

迟早早语塞,夜煜就笑得越发美丽了,“若论威胁,你不及本王,别忘了,那两个孩子在本王手上,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本王不介意手上多两条冤魂。”

他的话让迟早早彻底绝望了,她激动地拉住他,“夜煜,你不可以杀他们,不然你会后悔的!”

“哦?”夜煜挑高长眉,冷笑道,“本王从不后悔。”

迟早早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胆量把龙九夙的名字说出来,虽然夜煜对他有所忌惮,但两人的关系好像势同水火,她怕说出孩子们的父亲是夙,会激怒了夜煜,伤害到两个宝宝。

见她不再说话,满脸的哀伤,夜煜冷哼一声,背着手走出内室。

门外,传来他清冷的声音,“进去伺候王妃梳妆。”

话音刚落,侍女们便鱼贯而入,倒不像上回那样捧着奢侈的金银珠宝,这回的衣服首饰,都是平常且素净的。

这是毁容失宠后的花云裳喜欢担低调含蓄。

被侍女们七手八脚的拉出被窝,套上那件水蓝色的宫装,绾了个简单的发髻,脸上也就淡淡的抹了胭脂。

明明是个朴素的妆容,她偏偏就是那么美,迟早早看着铜镜中模糊的影子,兴义阑珊的拔掉了唯一的一支金步摇,在侍女们惊诧的目光中,摘下窗外的一朵海棠花,斜斜的别在耳鬓。

人比花娇,也不过如此。

迟早早的手抚摸着铜镜,忽然就笑了,也不顾身后侍女们眼中的惊艳,喃喃自语道:“我却忘了,你是花云裳,我原本,便是为你活下去……”

一双儿女的娘亲是花云裳,邂逅大祭司结下不解之缘的是花云裳,痴恋夜煜情感支离破碎的亦是花云裳……

要想得到她所拥有的美好,就该承受她所面临的苦难,继续她缺失的圆满,迟早早,从今往后,你还是叫做花云裳罢。

夜煜骑着一匹健硕的黑马,在王府门口气派的石狮子旁边,雄姿英发。

与花云裳一道出来的,还有被降为夫人的花云月,相比起花云裳的素雅,这位曾经的侧妃娘娘,可谓是雍容华贵。

她纯粹是把一张脸当做调色盘了,额间绘着一朵娇艳的牡丹,唇上染着鲜红的朱砂,柳眉也画浓了,两颊扫了水红色的胭脂,正是时下流行的娥娥妆,美艳逼人,娇艳欲滴。

最引人注目的,是望仙鬓上大朵的金牡丹花发饰,配着那一身桃红色的宫装,甭提有多惹眼了。

可在花云裳看来,花云月这身打扮,十足的火烈鸟,不对,火烈鸟都比她清纯,这分明是只大火鸡!

尽管心里在吐糟,花云裳面上却看不出一丝破绽,完全是当初太傅府嫡女的端庄贤淑,甚至见着花云月,还施施然一笑,赞美道:“姐姐今日真美。”

她的话立刻引来了门前所有人的注意,花云月心中警铃大作,盯着那张无懈可击的倾城脸,连回应都忘记了。

这分明就是花云裳,是她那个好欺负好欺骗的嫡女妹妹啊!

她果真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她不相信!

夜煜比她更吃惊,这哪还是刚刚扇他耳光的小女人,不光是妆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这样的她,正和当日他迎娶的花云裳,一般无二。

是她的演技太好,还是……他突然有些害怕,怕近来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子,只是他的南柯一梦,将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了。

“妾身给王爷请安。”夜煜正想着,花云裳已经来到他跟前,站在离他的马一步开外,怯怯的行礼。

不是这样的,夜煜在心中呐喊,叫嚣,这个女人不该是这样的,她从来不会乖乖的对他行礼,哪怕是刻意讨好的时候,也都带着揶揄的意味,可现在,她似乎连抬头直视他,也都不敢。

“你……”夜煜开口才惊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想来是昨夜吹了冷风,定定的看着依旧弓着身子不敢站直的女人,道,“上车吧。”

“妾身遵命。”

得体的浅笑,让那张近乎完美的脸生气全无,夜煜本能的想,按着她的性子,被威胁后,应该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没礼貌的气呼呼漠视他上马车……

夜煜就那么看着花云裳在侍女的搀扶下娇柔的上了马车,拉着缰绳的手不断收紧。

他这不起眼的小动作,花云月看在眼里,素手几乎将绣帕撕裂,却还是扬着笑脸上前,娇声道:“王爷……”

夜煜双腿踢了踢马肚子,打马扬鞭,只留给花云月一个衣袂飘飘的背影,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哼!”花云月气得直跺脚,亏得她精心打扮,王爷却这般冷淡,定是素儿那死妮子化这妆不好,看她回去再好好教训她。

她现在只是个夫人,进宫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身边自然不能带着侍女,所以她几乎想都没想,小碎步跑到花云裳的马车前,伸出手,对随侍王妃的侍女叫道:“还不扶本夫人上车?”

那侍女当然知道花云月的厉害,正颤抖着要扶她,就听到马车内柔和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说,“启程吧。”

车夫只听女主人的,马鞭一挥,枣红马吃痛扬蹄就跑,花云月愣在原地,伸出的手也僵住了,就那么被绝尘而去的马车沾了一身灰。

“该死的花云裳,你真当自己坐稳了王妃之位?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多久!”花云月冷笑着,一想到待会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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