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仁义”将夜叶家逛了个遍之后就毫不生疏地坐到了石凳上,颇有一番回了自己家的随意。
夜叶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会那人,子康也懒得计较,偏偏木头越看他越不顺眼,充满了怨气似的到处抛眼刀。那人也不在意,反而悠闲地合上了眼,这架势要是再有一杯香茗就更合适了,可惜夜叶可没想要好好待客,那人尽快走掉是最好的。
气氛沉默了一阵,看夜叶他们完全没有开口的打算,某人大概是面上挂不住,还是开了口。话不出口看不出来那人是怎么样的,话一出口整个人的咄咄逼人之势顿时喷涌而出。
“姑娘这家可真是有趣,房子如此破旧,里面放的东西却······”话到此处,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如此金贵。”
“不过是典当嫁妆换来的生活用品,何谈金贵之说?”夜叶暗自悱恻,金贵也不关你的事。
“哦!”那人的声音打了个弯,引发无限回味,只不过在夜叶看来就是无尽的装,装!
“那这是什么?”说着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夜光杯,夜叶一看头瞬间大了。木头那个二货,那么好的东西什么时候从脚里倒腾出来的,自己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那个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哼哼,夜叶撒起慌来毫不口软。
“是吗?呵呵。”男人又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可是在夜叶耳中却有一种莫名的装逼之感,于是不解风情的某女直接脱口而出:“你能不能别笑了,真是恶心!”
话一出口,装酷的子康喷了,装逼的男人愣了,傻了,黑线了,唯独木头扯开嘴角笑得欢了。
“姑娘这话有些······不妥吧。”男人的声音依旧温润只是多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火气。
夜叶解气,叫你装,这种人最讨厌。
“不妥?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姑娘真是坦荡!”
“咦!我也这么觉得。”
男人:“······”
“姑娘······”
“得了,叫我夜叶就好了。”
“呃,在下免贵姓阮名铭,字······”
“我可没问你贵姓啊。”
阮铭觉得他这次跟着那个老色鬼出行最大的收获是遇见了这么一位有趣的女子,最大的憋屈则是遇见了这么一位同样牙尖嘴利的女子。想着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抬起头不出意外看见了女子鄙视的眼神。
惭愧啊,他的脸也有不受用的时候啊。
这么有趣,不如和这女子斗上一斗。
“姑娘······不,是夜叶,可否告知在下姑娘祖籍哪里,竟有这等宝贝,这东西这么宝贵,姑娘祖上必定是大户吧!”
“不就是一个杯子吗,在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眼里是传家宝。可在大人的眼里不就是一件普通玩意儿吗?”
阮铭很想说这东西连皇上都不敢说它是普通货色。可现在的情况,调查贾大人的事要急一些,怎么说那人也是后妃的舅舅,更何况这后妃正当宠。
正这么想着,手中把玩着的杯子竟不翼而飞,阮铭面色瞬间大变。是谁能够这么容易从自己手中抢走东西,要是对方要杀自己,自己现在岂不是命已不保!
脑中无数个想法顿时闪过,掀起眼角时就看见那个老是暗中嘟囔骂自己的好像是叫木头的傻子正单手拿着杯子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捏着夜光杯,对着阳光,看着杯子上出现的几个碍眼的指纹,木头心中的火气升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了起来,边擦木头的碎碎念也不停止:“脏死啦,什么人呐!擦也擦不干净。”
阮铭自以为很好的修养顿时破了个稀里哗啦,嘴角抽动不止。心中暗叹,竟然是这个傻子最难搞。
子康眼里有着掩饰不掉的揶揄之意,看到别人吃傻子木的憋,他的内心是无比舒爽啊。
阮铭干笑着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夜叶开口解围,倒不是她故意为了陌生人出头,实在是木头那个傲娇样太有碍大男子风度。
“阮铭是吧,不知是不是搜查完了。”
“呃,完了。”
“那······”
“我正打算离开,今天多有打扰之处,希望夜叶姑娘海涵。”
夜叶微笑示意,心中都快烦死了,你丫的完了就走吧,赖在别人家里像个什么事。
“那在下告辞了。”
“走吧走吧快走吧!”
呃······这话当然不是夜叶说出来的,夜叶要赶人也得有点技术含量不是。
看着木头那一辈子也不想见到眼前人的样子,夜叶不厚道地笑了,阮铭则内心大哭。
······
骑着大马走在回往驿馆的路上,阮铭的脸上一直带着奇怪的表情,像是冷嘲像是苦涩更像是有气无处撒。
手下们以为大人是为了今日的搜查毫无结果而放冷气,但阮铭心中明白他自己是怎么了,对于今日的搜查结果他内心早已有了准备。他根本就没想过让自己的搜查有结果,那老色鬼明显死于內劲高手之手。从一个小山村里找凶手,哼!鬼才找得到。
不过······夜家那三个人特别是那个叫木头的傻子,真是不简单啊,不简单啊,说不定他们······
想着忍不住嘟囔了出来。 “大人,什么不简单啊?”贴身侍卫苏雷问,阮铭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苏雷摸了摸后脑勺,想着大人又耍脾气了,每次大人一不开心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