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尘看她明知故问的样子,睨她一眼,不再说话,眼神有些冷了下来。/p
“哈哈,陌尘,你是不是吃醋啦!”苏月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仿佛抓住了陌尘的什么把柄。/p
“没有,无端猜测。”/p
“有有有,你就是有!”苏月笑得像是偷腥成功的老鼠,眼睛弯弯,嘴角上挑,倒是她露出第一个没有其他意义的笑。/p
陌尘摸了摸她的眼角,也勾了下唇角笑了笑:“你说有便是有罢。”/p
“老实交代,你从何时跟着我了?为何不出来见我。”/p
说这句话时苏月的笑意不见,她盯着陌尘的眼睛,试图在眼睛里看到陌尘的真正想法。/p
陌尘与她对视一下,偏过头躲开了她的视线,顾左右而言他:“那小魔头倒是生了个好皮相。”/p
“哈,可别,在我眼中你最好看。”苏月见他面色不对,担心他真的想多了,连忙回答。/p
“玩笑归玩笑,我可对他的脸可半点想法都没有。”/p
陌尘看她一眼:“当初某人不也因为我的脸才动心的么。”/p
苏月摇摇头:“那不一样好嘛,我喜欢你那是一见钟情。”她看着陌尘,眼神很深情,就差捧着心口说了。/p
她收了玩笑的表情,踮脚摸了摸陌尘的脸,又捏了捏,有些失神道:“我总觉得现在像是一场梦。”/p
“我有些怕,这只是我自己给自己编造出的一场美梦。梦醒,你依然不在。”/p
她的指尖微凉,陌尘抿唇看着她的面容,眼神中有着深深的眷恋,他突然间沉默了。/p
是不敢回答吗?还是被她说中了?苏月心下一急,往前一扑想要抱住陌尘,却扑了个空。/p
她站稳后不可置信地回身看去,陌尘的身形正一点点消散。/p
“不要,你别走!”苏月伸手想要抓住他,却捞了个空,眼前突然一阵明亮。/p
苏月有些不习惯地睁开眼,伸手挡了挡面前的光,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方才不知何时睡着了。/p
面前的陌尘嘴角含笑,手放在她头顶给她挡了挡阳光:“怎么醒了。”/p
正午的阳光晒在身上却并无半分暖意,苏月眯眼看着面前的陌尘,一时间竟有些茫然。/p
一个小二突然过来给他二人面前的杯子斟满茶水,苏月捧着一饮而尽后还是不解渴,索性把茶壶拎到自己面前。/p
一壶水下肚,这才好了些,她回眸见到了四周打量好奇惊讶的目光,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熟悉。/p
这时一阵桂花的清香突然传入鼻尖,/p
苏月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这还是梦中的吧,这是之前发生过了的事。/p
面前的陌尘只是她记忆中的,不是真正陌尘,只这么一想,眼前的景色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消散。/p
即便是知道这只是她自己幻想出的一场梦,面前的陌尘都是假的。/p
但她看着陌尘最后回眸嘴角带着的温暖笑意的时候,眼角还是忍不住泛红。/p
她可能是始终都做不到陌尘真正在她面前消失都无动于衷。/p
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黑暗,这还是梦?/p
她在心底问了声,自然是无人给她回应的,幸好她也没指望谁能给她回答,她翻手变出一支火折子。/p
微弱的火光照亮四周,这里还是客栈,熟悉的床帘,木桌红凳。/p
这已经不是梦中了,苏月说不清自己是怅然还是轻松,她此时也已睡意全无。/p
伸手推门走了出去,外面清冷的月光洒了满地,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无。/p
倒是有一些摊贩的摊子还没收净,在月光下被粗布罩着留下一个个灰暗的影子。/p
这里倒是跟她梦中的场景是相似的,只是现在想起来当时确实处处透着不真实感。/p
她走到梦中对应的那棵树下,那里空无一人,苏月看着寂静的街道,鼻尖一酸,她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强忍住了眼泪。/p
苏月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漫步,走到尽头消失在了原地,就在她身形消失的瞬间一个黑影在月下掠过。/p
在树下站定,白皙的手指从阴影中伸出,轻轻碰了下方才苏月摸过树的位置。/p
这人正是方才梦中出现过的陌尘,他一袭黑衫,眼眸中有深深的缱绻眷恋。/p
他可能是担心苏月会突然回来,并未久待,转身去了忘行山。/p
四周的景色猛地一暗,陌尘脚下顿了顿,眸中有复杂的神色闪过。黎明前的黑暗,终究是到来了。/p
一人冲着他远远地行了一礼,陌尘淡淡颔首:“同为上仙,您不必多礼。”/p
这人抬起脸,正是苏老头,他眼底似乎有泪光,只听他似乎哽咽了一下道:“冉尘上仙,您去见了那丫头了?她怎么样?心魔可有伤到她?”/p
陌尘目光沉沉道:“她如今的情况有些棘手,心魔似乎成了一个有着她的思维和习惯的另一个她,是她又不完全是她,这情况对她来说未必是坏事。”/p
“这丫头从小就命苦,我也明白是她命格就是这般,可每次对上她的眼睛我就不忍心,为何偏偏就是她呢?此事若非要选择一个的话,换我来吧,我比她有分量。”/p
苏老头似乎眼底有泪光,他看着陌尘,眼底有恳切的光芒。/p
陌尘偏开头,对苏老头保证:“不会致她于危险的境地,这事只能是她,别无他法,方才说的心魔对她有利,因只要她尚有一丝神识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