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安在区交警大队见到了陈家驹。
当初孙平安离开市交警支队的时候,也是上上下下齐欢送,那场面,老感人了。
可孙平安觉着,和眼前这场面比起来,似乎……差了档次和意思啊!
瞧瞧,从队长到内勤外勤警员,就连仓库打更老头,保洁的大妈们,都跑出来了。
那一个个的表情……欣喜中透着一股子如释重负的感觉。
跟他吗送瘟神似的,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郝队拍着陈家驹的肩膀道:“去了省厅好好干,有空回来看看,咱们交警大队永远是你的娘家。”
陈家驹感动道:“郝队,我一定记得你的叮嘱,绝对不给咱们交警支队丢脸。”
“以后我会常回来看看的。”
郝队尴咳了两声:“那什么,工作忙就别来回跑了。”
孙平安看着郝队一副便秘的表情,差点笑死。
郝队说的就是个客套话,谁曾想,陈家驹竟然当真了。
估摸着郝队的心里话是:你可千万别回来了,求你了。
郝队没给陈家驹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去吧,把换了,赶紧走吧!别晚了赶不上去省城的火车了。”
郝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帮陈家驹解纽扣。
好家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要让陈家驹脱,这特么是有多么的迫不及待啊!
下一步,是不是连推带搡,一脚把陈家驹给踹出去啊?
“郝队!”
陈家驹后退一步,认真道:“下午我还要执勤呢!我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郝队急了:“不用,不用,我亲自给你顶最后一班岗。”
陈家驹摇头,坚定道:“郝队,我不想在这里留下任何遗憾!”
众人都快哭了,这人的脑子是咋长的啊?这么大个人了,咋就听不懂好赖话呢?
郝队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再劝说一下。
最后,特无奈的变成一句:“好吧!去站好你最后一班岗,我看好你哟!”
陈家驹立正,敬礼,身体转动,向所有同事敬礼,然后和孙平安点了点头,走到警用摩托车旁,驾驶摩托车离开。
郝队看向孙平安,那张脸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现在,你明白我们有多痛苦了吧?”
孙平安翻了个白眼道:“郝队,你的表情和你的话,完全不搭啊!”
“我能理解为,你是在摆脱麻烦,并且对我幸灾乐祸吗?”
郝队连连摆手,笑道:“没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孙平安:……我信你个鬼,你这家伙坏滴很呐!
孙平安寻思了一下,决定过去看看陈家驹是如何执勤的,多了解一下未来的同事,也有助于培养出默契来。
孙平安从郝队那里问到了陈家驹的执勤点后,开车而去。
……
孙平安在西环大道的一个十字路口,见到了正在执勤的陈家驹。
陈家驹穿着警服,外面套着反光衣,戴着一副大墨镜,顶着大太阳站在路口人行道上。
孙平安将车停好,走了过去。
“孙组长!”陈家驹立正敬礼。
“我没穿警服,也不是工作时间,不用那么正式。”孙平安回礼后,笑道。
陈家驹点了点头。
“来一支?”孙平安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递了过去。
“不了,当班时间,规定不许吸烟。”
孙平安点了点头,把烟放回烟盒。
“你是寒城本地的?”
“嗯!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寒城。”
“介绍下家庭情况。”
陈家驹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爸是厂里保卫科的。”
“我妈是矿上的化验员。”
这里的厂指的是采油厂,矿则是采油厂下属的采油矿。
“我上头还有个比我大3岁的哥哥,高中毕业就去当兵了,在部队里考上了军校。”
孙平安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在部队里考军校,可比高考的时候报考军校难多了。
能在部队里考上军校的,那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啊!
在了解了陈家驹的家庭后,孙平安大致也明白了为啥陈家驹在外人看来,比较古板、守规矩了。
当兵的,最重规矩。
而化验员,每一步操作都必须符合规范,要不然很容易出事故的。
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守规矩怕是已经烙印在骨子里了,想不守规矩都难。
“要不,咱们站树荫底下聊?”孙平安指了指几米外的阴凉处。
陈家驹想了想。
孙平安估计,陈家驹是在想警队规定里,有没有不允许站在树荫下执勤的条例。
“走吧!”
陈家驹和孙平安走到树荫下,摘了墨镜。
虽然在说着话,但陈家驹一直密切观察着路口的情况。
孙平安倒没觉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刚走出警校校门,入职成为一名真正的警察,属于菜鸟期。
绝大多数菜鸟,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生怕行差踏错。
等过几年,就算没人教,他们也会明白,当警察其实没那么严格。
多注意一些,言行举止不要有损警察形象,尽职尽责,为民服务的时候热心一些就行了。
毕竟警察不是军人,没有那么严格的条条框框约束着。
“有女朋友吗?”
“高中的时候有,后来分了。”
“因为啥啊?”
“她家里是在省城做生意的,异地恋总是不长久。”
“那你这次调